“威武...”
京兆府、大理寺的衙役沒有跟著來,賈瓏的親兵充當衙役。
賈瓏的親兵充當衙役,不說大材小用問題,隻說賈瓏的親兵,充當衙役,取得的效果比衙役更為強悍不知多少倍。
賈瓏的親兵,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個個凶神惡煞,眼眸之中蘊藏殺機,數百親兵‘威武’聲,宛若地獄催命符。
榮國府中跪了一地的丫鬟、嬤嬤、仆從,一個個臉色大變,仿佛眼前世界轉換,他們出現在戰場之上。
他們前方,千軍萬馬向他們衝鋒而來...
死亡的氣息縈繞,讓他們感覺到從心底滋生無儘恐懼。
大理寺卿、京兆府府尹兩人,也是臉色變了變...他們畢竟是文臣,沒有經曆過戰爭,沒有見到過千軍萬馬的衝鋒。
卻從這數百兵卒身上,感受到了恐懼!
王夫人還沒有從被休的心情中恢複,身邊的兵卒一個個雙眼凝視著她,她的感受最直接。仿佛千萬箭矢穿身,仿佛萬千刀劍落在身上。
要將她淩遲,並一口一口吞噬了她的血肉。
她似乎看到了地獄入口,看到了地獄入口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向她招手:“不要...不要...不是我害死你的!”
那是賈瓏的生母!
鐘離氏!
無邊肅殺之氣,在王夫人...不,王氏這驚恐的失聲驚叫聲中,潰散大部分。同時,也是驚醒了四周的人。
他們這才感覺到,陽光照在了身上,驅散了寒冷。
賈政閉上了眼睛,賈母也是低歎一聲不語。
賈璉夫婦額頭上都是冷汗...寒風吹拂中,他們感受到了後背黏膩膩的。
賈珍夫妻對視一眼,微微搖頭。
王氏...
不打自招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氏好端端會發瘋一樣?
賈寶玉臉色蒼白,他的襠有些濕...
剛才的煞氣,讓他恐懼,讓他失神,讓他喪失了勇氣...他本能的尿了,釋放他心中的恐懼。
他驚恐的看了一眼,坐在案後的賈瓏,他難以想象,這一群狀如地獄魔神一般的兵卒,是如何聽從於賈瓏之令的。
那豈不是說賈瓏更可怕?
隻有閻王,才能命令魔神!
“王氏!”
包枰這個時候低喝一聲:“二十餘年前的事情,還不如實招來?!”
這一聲低喝再度讓人驚醒幾分意識,紛紛看向癱坐在地,忽然身體緊繃,臉色蒼白,眸子裡充斥著恐懼的王氏。
榮國府的老人,對於二十餘年前的事情尚且不是很清楚。
他她們也很好奇,二十餘年前,王夫人,不,王氏究竟做了什麼,讓定國郡王如今有了這一場審案。
他她們隻知道,二十餘年前,定國郡王降生之後...在榮國府中並不受待見。父親狠辣、不管不問,經常毒打...
繼母很是嫌棄,也從來不聞不問,甚至例錢都被扣下。
老太太對於這個孫子,更是嫌惡,當年年幼的定國郡王,渾身傷痕累累的,求助過老太太,隻是老太太見都沒見,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有一次定國郡王被打的差點死了,求助老太太,老太太卻說:子不教,父之過。這孩子我是知道的,倔強、執拗、記仇、不服管教...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我老了,管不得這許多,以後他來攆走就是。
至於王夫人...
很多榮國府的老人都清楚,那時候的王夫人,經常指使珠大爺打定國郡王,但是定國郡王小小年紀,真的很是狠辣。
拳腳、棍棒、石塊...抓到什麼用什麼,甚至用牙齒咬...將珠大爺打的遍體鱗傷,王夫人氣的大罵...派人打了定國郡王幾巴掌。
從那之後,看到定國郡王讀書,才名漸漸顯露,就派人將定國郡王的書籍全部撕毀焚燒,並且大罵:賤婢之子,以後也是仰仗主家鼻息,娼婦生的賤種,以後也隻是一個卑賤貨色,有什麼資格讀書?
林林總總的事不知多少。
直到定國郡王八歲之後,忽然不讀書了,開始習武。
從那個時候起,八歲的定國郡王經常早出晚歸,或者時常不回來,也是那一年,八歲的定國郡王小小年齡,將西跨院的奴仆打倒數十個,狠狠地將大老爺打了一頓之後...
才沒有人敢招惹定國郡王。
直到定國郡王成了地痞流氓,王夫人經常笑說:你們瓏大爺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賤婢之子,能夠什麼出息?
再後來,定國郡王分出去單過,那時候起定國郡王態度大變,無論是榮國府紅白之事,都會鬨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