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賈珍有些狼狽。
披頭散發,衣衫襤褸,鞋子都沒穿...渾身滂臭。
自從被東胡、遼國兵馬俘虜之後,兩人不要說洗澡,睡也沒睡好,沒吃沒喝,整個人幾乎是餓脫了相。
再加上,被俘之後,又被騸了,傷口草草處理了一下,又被遼國、東胡潰兵挾持著逃命這段時間,沒有給他們換藥。
現在傷口沒好不說,因為沒有經驗,人有三急...最後感染,已經潰爛...
兩個人雙眼猶如死灰...沒有了生氣。
誰能解救他們?
大宋兵馬追上來了...他們被推到陣前,好歹換身衣服,好歹拾掇拾掇形象,不然...除了熟悉的人,誰能認出他們兩個?
再有...
賈赦還有賈珍,就算是淪落到了這一地步,還是堅強的活著,他們不想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賈赦比賈珍還好一些,畢竟賈赦在這之前的幾年裡,早已經被廢了,現在被騸了,就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得蹲下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
賈珍不同。
在來之前,賈珍那是身體康健,每夜都有小妾陪著...兒媳都被他霸占。現在被騸了,賈珍生無可戀。
“走快點!”
有人推著他們,用蹩腳的中原話催促:“再慢,宰了你們!”
賈珍低著頭,步履蹣跚...很是瑟縮,很是害怕。
傷口潰爛滂臭,疼痛已經讓他麻木,賈赦畢竟心態好一些:“我是定國親王的親爹,你最好對我態度好點!”
推搡著賈赦的遼國兵卒猶豫了一下。
他祖上是大宋人。
能聽得懂一些中原話,現在遼國、東胡兵馬潰逃,一路搶掠而來,但是回去的時候,田地裡的莊稼沒有成熟。
所到之處,堅壁清野。
搶不到糧食,根本搶不到...所以,宰了戰馬食之。
原本四處潰散的遼國、東胡兵馬,因為這裡有戰馬肉可以吃,紛紛彙聚而來...但是主將死了,潰逃的時候,潰逃的士兵,不可能被約束,不可能等死,很多士卒將自己的統領亂刀砍死。
大宋定國親王來了啊...
就算是數十萬兵馬又如何?
人家幾千騎兵,就衝入中軍,斬殺了兩國主將,那個殺神、魔王來了...特彆是東胡兵馬之中,有不少曾經的犬戎人,對於大宋定國親王,本身骨子裡透露著恐懼。
東胡兵馬不要命的潰逃,就是犬戎人不要命的潰逃的連帶反應,引起的後果...遼國兵馬,規矩比較多,全麵學習中原,所以還算好些,但是...
東胡兵馬的潰敗,完全不給遼國將令整合兵馬的機會,被裹挾著不斷潰逃...潰逃中,要是一路都是官道還好,但是...
有時候穿梭於山嶺之間的時候,官道變窄,這時候潰逃的潰兵不要命的後撤,踐踏、自相殘殺不知死了多少人。
大宋定國親王就在後麵追,現在已經列陣...休整兵馬,這才給了他們喘息之機...又餓又困又渴...
所以,大家一商量,將大宋定國親王的父兄推出來...現在要是大宋定國親王的父兄死了...還拿什麼與大宋定國親王談判?
所以,上頭明確指示,一定不要大宋定國親王的父兄死了...現在,這個遼國兵卒,還真不敢殺了大宋定國親王的父兄。
哪怕是,被他們氣到了。
賈赦看到這個兵卒不敢吭聲,頓時囂張氣焰無限拔高,嗬斥起來:“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為我們療傷?還不快去準備乾淨的衣服,準備膳食?”
遼國這一隊士卒,可以說...很是憋屈。
真想宰了這兩個廢物點心。
但是真的不敢啊!
或者說,現在整個東胡、遼國軍中,都沒有人真的敢對這兩個俘虜下殺手...否則,就上了大宋定國親王必殺名單。
哪怕是,現在臨時選出來的大帥,也不敢下殺手!
賈赦一看有戲,死灰一樣的眼睛,綻放了光彩。
那個不孝子,也不是沒有用。
至少現在,那個不孝子之名,可以嚇唬這些夷狄。
賈赦畢竟乃是上位者,沒有歇斯底裡,而是囂張的同時,也給彆人講道理,許以好處:“告訴你們的主將,我們吃好喝好,傷勢得到了治療,到時候陣前,幫你們說幾句好話...說不得,我那王爺兒子,心情一好,讓你們出關,不再為難你們...”
押解的兵卒,頓時吩咐一聲:“看好他們!”
他需要將這些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