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果_孽鏡判官:從拔舌地獄殺穿十八重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5章 血果(1 / 2)

鐵樹殘根內部的空氣像被煮沸的鐵水,又燙又悶,混雜著樹脂的腥甜和鐵鏽的冷味。果房懸在半空中,那倒懸心臟般的形態每收縮一次,就有粘稠的赤紅樹脂順著褶皺往下滴,“啪嗒、啪嗒”砸在地麵的腐葉上,瞬間凝成暗紅色的小疙瘩,像一顆顆凝固的血珠。

沈觀站在藤蔓下方,左手掌心的傷口還在滲血,那是剛才為了劈開鐵樹外層硬殼,被碎木茬劃開的口子,足有兩指寬,皮肉外翻著,能隱約看到下麵泛白的骨膜。他盯著懸在藤蔓正中的血果,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那血果比他的拳頭還大一圈,表皮上的紋路看得格外清晰:骨盾紋是青灰色的,像用老骨頭刻出來的,每一道紋路都深嵌進果殼,邊緣泛著冷光;雷紋則是暗紫色的,像活著的電蛇,在骨盾紋的縫隙裡緩慢遊走,兩種紋路咬合的地方,偶爾會迸出一絲極細的火星,像兩柄互相較勁的鑰匙,誰都不肯先讓步。

“嗡——”

冰冷的電子音突然在腦海裡炸開,沒有任何預兆,帶著電流的滋滋聲,像一把鈍刀在刮著耳膜:“至親之血澆灌,方可認主;否則60秒後自毀。”“當前剩餘:50秒。”

沈觀來不及多想,立刻抬起左手,讓掌心的血珠順著指骨往下滑。血珠很沉,帶著他體溫的熱度,在空中劃出一道細小的紅線,朝著血果的方向墜去。可就在血珠距離果殼還有半寸的時候,突然像撞在了一層看不見的玻璃上,“啵”的一聲碎成了霧狀。

血霧沒散,反而在空中凝出一行小字,白色的,像用冰寫的:“血緣不符,拒絕受理。”

沈觀的瞳孔猛地一縮,指尖的血還在滴,砸在血霧上,連一點漣漪都沒激起。他不是沈家的親兒子?這個念頭像根針,突然紮進心裡,難怪小時候爸媽總對他忽冷忽熱,難怪他十三歲那年爸媽“意外”去世後,他連一點遺產都沒拿到,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是個替代品?

“還有45秒。”係統的聲音又響了,這次更冷,帶著一絲嘲諷似的電流聲,“建議放棄,避免不必要的損傷。”

沈觀沒說話,隻是攥緊了左手。掌心除了傷口,還有一枚小小的乳牙鑰匙殘瓣,那是他在養父母舊房子的床底下找到的,當時裹在一塊褪色的紅布裡,上麵刻著一個“青”字。他一直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可現在,殘瓣突然開始發燙,像是有生命似的,貼著他的皮肉微微震動。

“嘩啦——”

一陣冷風突然從身後吹來,不是鐵樹內部的悶風,而是帶著寒氣的陰風,吹得沈觀的後頸發僵。他猛地回頭,就看見兩道透明的影子跪在地上,是他的養父母。

養母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袖口和領口都打了補丁,頭發亂糟糟的,像一團枯草。她的身形透明得厲害,風一吹,衣角就會變得模糊,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化在空氣裡。她抬起手,想碰沈觀的胳膊,可手指剛碰到他的袖子,就穿了過去,隻留下一點冰涼的觸感。

“我、我們賣的是親女兒阿青……”養母的聲音像壞掉的磁帶,時斷時續,還帶著沙沙的雜音,眼淚從她透明的眼眶裡掉出來,落在地上,沒形成水痕,反而凝成了一小塊暗紅色的樹脂,“你隻是……隻是我們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替代品……欠的血,不該你還……”

養父跪在養母旁邊,頭埋得很低,花白的頭發遮住了臉。他穿的還是當年打工時的舊工裝,上麵還沾著機油的痕跡。他突然抬起頭,額頭朝著地麵狠狠磕下去“咚”的一聲,雖然沒碰到地麵他的頭直接穿過了腐葉層),但沈觀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沉重的力道。

“對不起。”養父的聲音比養母還啞,像被砂紙磨過,“當年……當年家裡窮,阿青生了場重病,要好多錢治。有人找上門,說給我們五萬塊,要阿青……我們猶豫了三天,最後還是……”

他話沒說完,突然朝著地麵又磕了一下,這次,從他的額頭位置,突然滲出一團暗紅色的樹脂,在空中凝出“對不起”三個字。字是歪歪扭扭的,像小學生寫的,剛凝成就“哢嚓”一聲碎成了三瓣,每一片碎片裡,都映出一個小小的人影,那是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紮著兩個羊角辮,手裡攥著一塊麥芽糖,正朝著鏡頭笑,眼睛彎成了月牙。

那是阿青。

沈觀的心臟像被一隻手攥緊了,疼得他喘不過氣。掌心的乳牙鑰匙殘瓣震動得更厲害了,發出淡淡的暖光,順著光的方向,血果的表麵也泛起了一層微光。兩道光交織在一起,在空中投影出阿青的虛影,和碎片裡的樣子一樣,紮著羊角辮,手裡還攥著麥芽糖,隻是她的眼睛裡沒有瞳孔,一片白茫茫的。

阿青看著沈觀,慢慢抬起手,像是想摸他的臉,可手伸到一半,又突然縮了回去,小嘴抿著,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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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40秒。”係統的聲音打斷了這詭異的平靜,“血果自毀程序已啟動30,建議儘快遠離。”

“咳……咳咳!”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是白鳶。沈觀猛地回頭,瞳孔瞬間放大,白鳶的右手已經完全樹化了!

她的指尖從指甲蓋開始,變成了深褐色的木頭質感,上麵還帶著細密的年輪,一圈圈收緊,像是在勒著她的骨頭。年輪的顏色越來越深,從深褐變成了近乎黑色,每收緊一圈,白鳶的臉就白一分,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衣服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更嚇人的是,她的掌心竟然鑽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花瓣很薄,像紙做的,可花心卻是赤紅的,像在流血,每跳動一下,白鳶的身體就會劇烈地顫抖一下。

“係統……係統在搶我的權限……”白鳶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痛苦的呻吟,她突然伸出左手,死死扼住了沈觀的脖子!

沈觀能感覺到白鳶的手指在用力,木質的觸感冰涼堅硬,勒得他喘不過氣。但他更能看到白鳶眼睛裡的掙紮,她的瞳孔裡布滿了年輪,像兩圈旋轉的褐色漩渦,可眼底深處,卻有一絲清明,那是在向他求救。

“砍了它!你彆管我!”白鳶突然嘶吼起來,左手猛地一甩,“哢嗒”一聲,她的小臂外側彈出了一把銀色的刀鋸肢,鋸條瞬間啟動,發出“嗡嗡”的高頻振動聲,寒光四射,對準了自己已經完全樹化的右臂。

沈觀哪裡能讓她這麼做?他立刻抬起右手,骨盾瞬間展開,那是他覺醒的能力,青灰色的骨盾上刻著兩道雷紋,邊緣鋒利如刀。他用骨盾死死擋住白鳶的刀鋸肢,鋸條擦在骨盾上,濺起一串火星,“滋啦”一聲,火星落在地上,燒起了一小片火苗,又很快熄滅。

“嘶——”白鳶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刀鋸肢的振動傳到她的手臂上,讓她的木質神經更加暴走,年輪收得更緊了,她的右臂已經開始發黑,像是要壞死。

沈觀盯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卻堅定:“要砍,也等倒計時歸0再砍。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會讓血果炸掉。”

他的話剛說完,骨盾上的第三條雷紋突然亮了起來,不是全亮,隻是點亮了一半,暗紫色的雷紋順著骨盾的紋路緩慢遊走,帶著電流的酥麻感,傳到沈觀的手臂上。他能感覺到,這道雷紋和血果上的雷紋產生了共鳴,血果表麵的雷紋也開始加速遊走,和骨盾上的雷紋遙相呼應。

“還有30秒。”係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血緣判定程序出現異常……”

血果的外殼開始龜裂了。

不是一下子裂開,而是從骨盾紋和雷紋的咬合處開始,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裂縫裡透出刺眼的白光,像有另一顆心臟在血果內部跳動,每跳一下,裂縫就擴大一點,白光就強一分。

“10、9、8……”係統的聲音開始提速,不再是平穩的電子音,而是帶著急促的電流聲,像是在跟什麼東西對抗,“血果自毀程序已啟動70,能量波動異常,無法中止!”

沈觀的心跳也跟著加速,他盯著阿青的虛影,突然發現阿青的動作變了,她不再盯著他,而是轉過身,朝著血果的方向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然後又轉回來,指向沈觀的左手。

那是邀請,也是托付。

就在這時,掌心的乳牙鑰匙殘瓣突然“嗡”的一聲,徹底融化了!

融化的殘瓣沒有變成液體流走,而是凝成了一滴乳白色的血液,比普通的血液更稠,更暖,像融化的麥芽糖,順著沈觀的指骨緩慢下滑。他能感覺到這滴血裡蘊含的力量,那是阿青的力量,是屬於“至親”的力量。

“7、6、5……”係統的聲音越來越急,“警告!檢測到直係血緣能量!但能量來源異常!血緣判定失敗!”

沈觀沒有猶豫,他抬起左手,讓那滴乳白色的血珠對準血果的裂縫。血珠在空中劃過一道奶白色的弧線,正好落在裂縫上,沒有被彈開,反而像被血果吸住了一樣,慢慢滲入裂縫。

“4、3、2……”

沈觀看著血珠滲入的地方,突然福至心靈,用指尖蘸著剩下的一點乳白血液,在血果的外殼上寫下了一行字,“替代也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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