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舌戰規則,舌托觸底後守方塔主)需4回合內扳回30,否則執行拔舌。但此刻塔主的機械殼已布滿裂痕,沈觀的契印泛著淡金光,像握著一把刺破謊言的刀。
第七回合,沈觀率先攻,指尖劃過空氣,調出“城市公共資源清單”,淡金色字跡憑空刻下:
【真相:公共資源,永久免費。】
【真相!非奢侈品,是公共空氣】
他的聲音裹著風,穿透廢墟的死寂,“你不能壟斷空氣,更無權壟斷真相,請定義它免費。”
塔主慌亂搖頭,機械殼表麵的光忽明忽暗,想調出舊版“真相分級定價表”,卻隻剩亂碼在屏幕上跳閃是大嘴的係統在乾擾)。
“免費即廉價!廉價=垃圾!”他的合金舌顫巍巍吐出字句,“真相免費會讓城市毀於謠言!”
“偷換概念。”
大嘴的金屬嘴乾脆利落,吐出白色判定光,未砸向沈觀的水晶舌托,反而讓塔主的金屬舌托“哢噠”再陷10規則“反噬”:守方論點無效,舌托額外下降)。
“反噬生效,塔主舌托無法回升。”
塔主的機械關節“咯吱”作響,像在徒勞求饒,黑油從裂縫裡慢慢滲出來。
第八回合,沈觀向前半步,契印的光更亮了:
“你以謊言為食,靠壟斷真相賺舌幣,今天,該自付賬單了。”
他指尖凝聚言靈微光,像一團跳動的淡金火焰。
塔主突然瘋狂,合金舌噴出大量黑油,在空中凝成“我即真理!”
四個黑字,瞬間化作四條金屬鱗甲毒蛇,紅ed蛇眼盯著沈觀撲來。
可未及近身,毒蛇突然掉頭,一口咬在塔主的合金舌上,“哢噠”四聲,合金舌被咬出四個缺口,黑油順著缺口淌成細線。
“自我矛盾。”
大嘴的判定光變綠,“‘我即真理’與‘真相需審核’衝突,論點無效,反噬繼續。”,塔主的機械眼徹底暗了,隻有合金舌上的缺口還在漏黑油,像在淌血。
第九回合,沈觀抬手一握,言靈微光凝成錘子:錘身刻契印紋路,錘頭是孽鏡碎片拚的,泛著冷光。
“審判!”他聲如驚雷,將錘砸向金屬舌托。
“哢嚓——”天平右側杆從中間斷裂,金屬碎片飛濺。
塔主被翹到半空,機械殼上的螺絲“劈裡啪啦”往下掉,機械蜈蚣尾節片寸寸爆裂,黑油混著數據流噴出來,像場黑色的雨。他想喊,卻發不出聲,合金舌已被毒蛇咬得失去功能。
台下終於爆發出聲音:有人喊“好!”,有人哭著喊“為礦工報仇!”,那個戴呼吸麵罩的觀眾摘下麵罩,露出滿是傷疤的臉,對著沈觀點頭。
全息光屏的淡金色彈幕連成一片,像微光漫過廢墟。
第十回合,最終之戰,沈觀收了言靈錘,契印光暗下去。他看著半空掙紮的塔主,沒說話,隻用口型無聲吐出五個字:“繼續說。”
這是β04的遺言,去年β04被拔舌前,就是這樣對圍觀者無聲訴說,要他們彆放棄真相。沈觀眼底的悲痛混著堅定,像在替逝者完成未竟的事。
廢墟靜了3秒,風都停了,隻有空中的礦工遺照還在懸浮。
隨後大嘴的金屬嘴張開,吐出耀眼白光:“攻方邏輯完美,論點無懈可擊;守方論點全崩,無法反駁,宣布:守方永久失聲。”
白光散時,塔主的機械殼驟然斷電,重重砸在舌型台上,發出“砰”的巨響。
稅務官從陰影裡走出,機械義肢握著斷舌槌敲了敲地麵:“執行拔舌。”
地麵裂開兩米寬的縫,“拔舌架”升起,金屬爪閃寒光,鐵鏈纏數據線,頂端顯示屏亮著“拔舌程序: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