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律法會失效。”我聲音很堅定,“到時候規則是‘自願’,想守就留,不想就走。再也沒人因為偷饅頭進十三層,再也沒人因為‘憐憫’被定罪。”
“那空白十八層……”
“是給人間的機會。”我看頭頂合攏的剪刀星,“千年前判官就知道強製律法不長久,留了十八層讓人類自己定規則。現在裡麵全是問號,要我們開,要人類填第一條。”
沈觀握緊我的手,手很暖:“那現在就去開?”
“還不行。”我從襯衫內袋摸出張泛黃的紙,邊緣磨破了,上麵用紅筆寫著小字,“開十八層要判官權限,我隻有一半,千年前他們把權限分成兩半,一半在我心臟,一半在這張殘頁上。”
他接過去仔細看:“這殘頁能乾嘛?”
“暫停任何律法3秒。”我咬了咬唇,說清代價,“但用一次,我心臟停跳1秒……而且,代價會共享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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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觀抬頭看我,沒猶豫,把殘頁遞回來:“沒關係,3秒夠脫身了。停跳1秒而已,我們一起扛。”
把殘頁貼身放好,胸口的齒輪轉得很穩,發結嵌在缺口裡,沒鬆。
我們的羈絆,早從細發絲,變成了扣在一起的齒輪。
風帶了點暖意,日出要來了。
剪刀星隻剩道淡銀痕,快消失了。
看著沈觀的眼睛,我知道,該說全所有事了。
抬手解開襯衫第二顆扣子,白襯衫很薄,風一吹貼在身上。
慢慢拉開衣襟,機械心臟露出來,齒輪轉著,發結嵌在缺口裡,金光漏出來,照得皮膚發亮。
判官徽很清,天秤斷杆,鋸子沾血。
“沈觀。”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啞卻堅定,“我不是罪人,我是千年前最後一任合法判官,白鳶。”
他眼睛裡沒有驚訝,隻有認真,點頭:“我知道。”
我愣了:“你知道?”
“查過千年前的卷宗。”他看著我的眼睛,“裡麵說最後一任判官叫白鳶,因‘憐憫’罪被處決,可沒人知道屍體去哪了。看到你心臟時,我就猜到是你了。”
突然就笑了,眼淚卻掉下來。
千年來,第一次有人不用我解釋,就知道我是誰,知道我不是罪人。
“千年前我剛接判官筆沒多久,”聲音帶著哽咽,“有個八歲的孩子,家裡窮偷了個饅頭,被送到判官台。律法說要扔去十三層剝皮,我覺得他可憐,就求情,說他還小。”
摸了摸胸口的齒輪,暖流還在:“可他們說我是‘憐憫’罪,違背律法。母親綁我上刑台,阿彥用裁決刀挖了我的心,嵌進律法原型。從那以後,我就成了地獄的cpu,看著他們用律法折磨人,什麼都做不了。”
沈觀伸手,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的眼淚,很暖:“你沒錯,憐憫不是罪,是人性。那些人才是罪人。”
所有委屈突然有了地方放。
“今天剪刀星炸的時候,我感覺到原型的力量在弱,”聲音有點激動,“這是毀掉它最好的機會!我想把cpu格式化,想改地獄規則,想讓像那孩子一樣的人,再也不被折磨!”
伸手,狠狠掰下齒輪最外層的小齒輪。
齒輪隻有指甲蓋大,刻著天秤,血順著邊緣往下滴,冷卻帶著暖意,這是我千年來第一次,自己掌控心臟。
把齒輪遞到他麵前,指尖在抖:“沈觀,我想把這個給你。想和你一起毀原型,開十八層,重寫地獄規則。”
頓了頓,賭上所有:“你……敢接嗎?”
齒輪在手裡“哢噠”轉著,能感覺到心裡有東西在活過來。
怕他拒絕,怕他像當年的人一樣,覺得我是麻煩。
沈觀沒接齒輪,就那麼看著我的眼睛,看了很久。
然後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起來。
他的力氣不大,卻很穩,讓我穩穩站在銀枝上。
我站在他麵前,離得很近,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
他低頭看我,眼睛裡有月光,還有我。
“白鳶。”他開口,聲音有點發顫,卻字字清楚,“我接的不是這個齒輪,不是cpu,也不是判官的責任。”
他伸手,輕輕握住我的手,把小齒輪按回我胸口。
動作很輕,怕弄疼我,還特意調了角度,讓齒輪卡穩。
“我接的是你。”
他的眼睛很亮,有認真,有溫柔,“是想活成自己、想護彆人的白鳶,是千年來受了那麼多苦,還沒丟了憐憫心的白鳶。”
我突然說不出話,眼淚掉得更凶。
千年來聽過無數話,卻沒一句像這樣,讓我的心臟,不管是機械的還是心裡的,都暖得發燙。
沈觀從口袋裡摸出個小盒子,打開,裡麵是個銀色小齒輪,缺口也是∞形。
“昨天讓警局技術科做的,”他拿出齒輪,眼神軟下來,“知道你齒輪有缺口,想幫你補上。”
他小心翼翼地把銀齒輪嵌進我胸口的缺口。
嚴絲合縫,像本來就是一體的。
嵌進去的瞬間,金色的光爆開來,把整個銀木林照得像白天。
胸口的暖流順著血液流遍全身,千年來的冷意,在這一刻全散了。
“從今往後,你的心跳,由我配音。”
他的手覆在齒輪上,能感覺到齒輪的轉動和他的心跳,完全同步,“你的責任是我的責任,你的痛苦我一起擔。我們一起,把那些破律法剪成碎片。”
看著他的眼睛,我笑了,眼淚還在掉,卻是開心的。
伸手抱住他的腰,他的風衣很暖,裹著我,像全世界最安全的殼。
“好。”我把臉埋在他胸口,能聽到他的心跳,和我的齒輪聲一樣穩,“我們一起,把律法剪成碎片。”
風又吹過來,帶著花香。
紅色的小花從枝椏上落下來,落在我們肩膀上。
頭頂的剪刀星徹底沒了,東方慢慢亮起來,晨光要來了。
我們在月台下相擁,像兩個找了彼此千年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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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來的孤獨和痛苦,在這一刻都值得。
我終於找到一個人,願意和我一起,麵對過去,麵對未來,麵對所有風雨。
沈觀輕輕推開我,從我的內袋摸出殘頁,又仔細看了遍:“真能暫停任何律法3秒?”
“對。”我點頭,“不管地獄哪一層的律法,用我的指紋激活就能停。但代價是我心臟停跳1秒,你也會停。”
他把殘頁還給我,眼神沒猶豫:“3秒夠了,以後遇到危險,我們用它脫身。停1秒而已,一起扛。”
把殘頁貼身放好,這是我千年前唯一的反抗,現在成了我們的保命符。
沈觀指了指我胸口的銀齒輪:“這就是開十八層的鑰匙?”
“嗯,缺口是∞形,和我原來的齒輪嚴絲合縫。”我摸了摸齒輪,“而且它能讓讀者在官方平台投票,填第一層的新規,跨次元互動!”
“還能這樣?”他驚訝地挑眉。
“千年前判官就想好了,”我笑了,“地獄規則不該隻判官定,該人類自己定。畢竟地獄是為人類存在的。”
他看著我,眼神裡全是讚賞:“這個想法絕了,真公平。”
沈觀伸手,輕輕碰了碰我的齒輪:“我們的羈絆,從發絲變成齒輪了,是不是以後更分不開了?”
我點頭,臉頰有點燙:“不止。係統剛才提示,契約升級後,要是以後有一方死了,另一方能用這個齒輪複活對方一次。”
他的眼睛猛地亮了,抓住我的手,力度更大了:“真的?能複活一次?”
“嗯,但複活後齒輪力量會減一半。”
他根本不在意力量減半,看著我的眼睛,特彆認真:“不管一次還是多少次,我都不會讓你死。真到那一天,我一定用齒輪把你複活。”
我看著他,心裡暖得要化了:“我也是,你死了,我也複活你。”
我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像許下永恒的承諾。
胸口的齒輪“哢噠”轉著,像在為我們的約定伴奏。
日出第一縷光穿透鐵樹梢頭,金色的光落在銀木林上,刃狀的枝椏閃著光,紅花像在燃燒。
地麵上,鐵樹的影子投下來,變成一個巨大的“?”形,影子裡的光點在閃,是係統加載的痕跡。
突然,冰冷的機械音在空氣裡響起來,很遠卻很清晰:
“空白十八層已加載,等待人類填寫第一條新規。當前默認規則:???”
沈觀牽起我的手,他的手很暖,驅散了最後一點寒意:“我們走,去看看十八層,看看人類會定什麼規則。”
我點頭,跟著他往問號影子走。
快到影子邊緣時,我突然想回頭,想告訴鏡頭外的你,告訴和我一樣被律法傷過的人,告訴期待新規則的人: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你笑:
“下一條地獄規則,由你們來寫!”
“我隻有一個小請求,記得寫‘可以不愛,但彆傷害’,好嗎?”
說完,我轉過身,握緊沈觀的手。
他衝我笑,眼神溫柔又堅定。
我們一起走進巨大的問號影子裡。
能看到我們手牽手的背影,能看到銀林裡的紅花,能看到晨光漫過台地,能看到那個問號慢慢變成閃金光的門。
那是空白十八層的門,是希望的門,是未完的黎明。
我們走進了問號,走進了黎明,走進了沒有強製律法的未來。
而這個未來的第一條規則,由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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