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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開始發黑,魂力消耗太大,加上之前被雷刃餘波所傷,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但他還是死死地撐著霧牆,因為他看到霧牆後麵,雷赦的身影越來越近,那家夥正在凝聚更強的攻擊,千柄雷劍,和原文裡一樣的殺招。
“看來,是撐不到最後了啊……”閻包子笑了笑,他想起了阿豆,想起了枉死城的那些小孤魂,想起了他們說過的“閻叔做的飯最好吃”。
也好,能為他們擋下最後一擊,也算是還清了那些年的“飯錢”。
“閻包子,遊戲該結束了。”雷赦的聲音穿透霧牆,帶著冰冷的殺意,“我會讓你死得痛苦一點,用你的魂力,來填補雷場的能源缺口。”
話音剛落,雷赦五指一合,倒掛的雷瀑突然開始收縮,無數道紫金色的電弧彙聚在一起,化作千柄鋒利的雷劍,懸浮在雷赦頭頂。每一柄雷劍都有丈許長,劍身上刻滿了“痛苦=能源”的公式,電流在劍刃上跳動,發出“滋滋”的聲響,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雷罰?千劍葬!”雷赦怒吼一聲,抬手朝著霧牆揮去。
千柄雷劍同時射出,像一場傾盆而下的雷雨,朝著霧牆劈去。閻包子知道,這一次,他躲不掉了。他緩緩放下按在霧牆上的雙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和汗,然後挺直了腰板,他是閻包子,是枉死城的蒸籠廚師,就算死,也要站著死。
“菜要趁熱,債要趁命……”閻包子輕聲念著圍裙上的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阿豆,叔要去給你做糖包子了……”
千柄雷劍穿透霧牆,沒有任何阻礙。第一劍,穿透了他的左肩,紫金色的電流瞬間炸開,烤得他的皮膚發出“滋滋”的聲響,焦糊味彌漫開來;第二劍,穿透了他的腹部,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臟正在被電流灼燒,劇痛讓他忍不住彎下了腰,但他還是強行挺直了;第三劍,穿透了他的大腿,鮮血順著褲腿流下,滴在地上,瞬間被蒸發成血霧……
第七劍,也是最後一劍,穿透了他的胸膛。
紫金色的雷劍從他的後背穿出,劍身上的電流瘋狂地湧入他的身體,把他的身體烤成了七分熟,皮膚邊緣卷起焦褐的脆皮,頭發被電流燒得卷曲,臉上卻還帶著笑容。
雷赦看著站在原地的閻包子,眼神裡沒有絲毫憐憫:“死了,就該化作能源,這是你的宿命。”
但他沒看到,閻包子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被雷劍貫穿的傷口處,開始滲出白色的血霧,血霧越來越濃,逐漸包裹住他的整個身體。當血霧散去時,閻包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原地隻剩下一團純白的血霧,血霧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然後朝著缺口外飛去。
“嗯?”雷赦皺起眉頭,他能感覺到血霧裡蘊含著濃鬱的魂力,而且……還有雷屬性的抗性?
缺口外,阿蠻正抱著木盤,看著霧牆的方向流淚。突然,她感覺到懷裡一沉,低頭一看,隻見一團純白的血霧落在她的木盤裡,緩緩凝聚成一籠包子,包子是白色的,上麵印著七道細小的雷紋,正是用閻包子的魂體做的“雷抗包子”。
“閻叔……”阿蠻再也忍不住,抱著包子哭了出來,“你說過要和我們一起吃糖包子的……你騙人……”
就在這時,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蒸籠廚師?閻包子已陣亡,掉落“味魄”一份。】
阿蠻抬頭,看到空中漂浮著一團透明的蒸汽團,蒸汽團裡有七顆微型雷紋,像七顆未爆的雷珠,那是卷四“人間煙火”對抗算法淨化的核心食材,是閻包子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閻叔,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帶著童魂們活下去,一定會用你的‘味魄’,打敗雷赦!”阿蠻擦乾眼淚,把雷抗包子揣進懷裡,然後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骨哨,用力吹響,短促的三音,是撤離的信號。
血脈巨獸聽到骨哨聲,仰天長嘯一聲,聲音裡帶著悲壯。它馱著千名童魂,加快了速度,朝著人域亂葬崗衝刺而去。童魂們都沉默著,有的孩子把臉貼在巨獸的背上,有的孩子則朝著雷場的方向揮手,他們知道,是那個胖乎乎的閻叔,用自己的命,換了他們活下去的機會。
雷赦看著遠去的血脈巨獸,又看了看空中漂浮的“味魄”,眼神裡的暴怒幾乎要溢出來。他抬手拔出插在地上的紅劍那是他從算法核心裡提煉出的武器),銀色的頭發被電流染成了赤紅,沒有瞳孔的眼睛裡跳動著瘋狂的雷光。
“想跑?沒那麼容易!”雷赦怒吼著,腳掌一跺地麵,身體化作一道赤紅色的閃電,朝著血脈巨獸追去。
但他剛跑出去兩步,就感覺到雷場的能量開始紊亂,閻包子自爆蒸籠時產生的魂霧,不僅屏蔽了坐標,還乾擾了雷場的能量流動。更讓他憤怒的是,雷場的倒計時麵板開始扭曲,上麵的數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而且電弧的收攏速度也翻倍了,天地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掌揉皺,空氣越來越燙,呼吸都變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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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赦抬頭看向倒計時麵板,上麵的數字是“50”,而且還在不斷減少:50、49、48……每減少一個數字,雷場的壓力就增大一分。他知道,一旦倒計時歸零,雷場就會爆炸,到時候彆說抓住童魂,就連他自己都可能被卷入爆炸中。
“該死的閻包子!”雷赦咬牙切齒,他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蒸籠廚師,竟然能給他造成這麼大的麻煩。
缺口處的蒸汽還沒散儘,阿蠻抱著雷抗包子,坐在血脈巨獸的頭上,回頭看向雷場的方向。她看到雷赦被魂霧乾擾,暫時追不上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因為她看到沈觀站在巨獸的背上,正透過蒸汽與雷光,和雷赦遙遙對視。
沈觀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手裡握著一把魂鐵製成的刀,刀身上刻著“守”字。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是摘果敢死隊的隊長,是這次撤離行動的指揮者,他必須確保每一個童魂都能安全到達人域亂葬崗。
雷赦也看到了沈觀,他停下腳步,赤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沈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觀,你以為帶著一群小鬼就能逃掉?等我突破魂霧,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沈觀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舉起了手裡的刀,刀身對著雷赦,像是在宣戰。
兩人之間,倒計時麵板上的數字還在不斷減少:40、39、38……數字是血紅色的,像一顆顆滴血的心臟,跳動著死亡的節奏。
血脈巨獸還在衝刺,距離人域亂葬崗還有十裡路程。童魂們都安靜地坐在巨獸的背上,有的孩子緊緊攥著手裡的小點心那是閻包子之前給他們的),有的孩子則雙手合十,嘴裡默念著“閻叔平安”。
沈觀回頭看了一眼童魂們,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雷赦,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場對峙不會持續太久,雷赦很快就會突破魂霧,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但他不怕,因為他的身後,是千名童魂的希望,是閻包子用命換來的機會,他必須守住這份希望,哪怕付出自己的命。
“雷赦,”沈觀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雷赦的耳朵裡,“你永遠不會明白,你所追求的‘能源’,是多少人的命換來的。今天,我不會讓你再傷害這些孩子。”
雷赦嗤笑一聲:“就憑你?沈觀,你和閻包子一樣,都是自不量力。等倒計時結束,雷場爆炸,你們都會變成我的能源!”
沈觀沒有再說話,隻是握緊了手裡的刀。他能感覺到,雷場的壓力越來越大,空氣裡的電流越來越密集,遠處的烏雲已經開始下沉,像是要把整個天地都壓垮。
倒計時麵板上的數字,已經降到了“30”。
血脈巨獸的速度越來越快,它的蹄子踩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生死賽跑敲打著鼓點。阿蠻把雷抗包子緊緊抱在懷裡,她知道,這籠包子是閻叔的心血,是對抗雷赦的關鍵,她必須保護好它,不能讓閻叔的犧牲白費。
沈觀再次看向雷赦,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濺。一個是為了“算法淨化”不擇手段的執行者,一個是為了守護童魂不惜性命的守護者。他們的宿命,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在這場雷場裡,做一個了斷。
倒計時:29、28、27……
雷場的電弧越來越亮,已經能看到細小的電蛇在空中穿梭。血脈巨獸距離人域亂葬崗,還有八裡路程。
這場生與死的賽跑,還在繼續。而閻包子用命換來的“味魄”,正靜靜地漂浮在空中,等待著被用來對抗算法淨化的那一天,那一天,或許就是人域重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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