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國際馬術俱樂部,主賽場。
白靜萱牽著她那匹通體金黃、神駿非凡的“坐騎”步入備賽區時,確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那純粹而耀眼的金色毛發,那流暢充滿野性力量的肌肉線條,那顧盼間靈動而深邃的眼神,都與周圍那些經過精心選育、血統高貴的西洋賽馬形成了鮮明對比,仿佛一頭來自遠古草原的王者,誤入了現代文明的精致圍場。
無數道目光,夾雜著驚歎、好奇、審視,甚至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聚焦在這一人一馬身上。
白靜萱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但她努力保持著鎮定。
她輕輕撫摸著金色駿馬張夜)的脖頸,感受著他皮毛下傳來的溫熱和穩定的力量,心中那份因張夜的存在而生的底氣,讓她挺直了脊背,眼神平靜地迎向賽場。
呂競那夥人驚疑不定的眼神,更是讓她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贏下這場比賽。
然而,天公似乎有意要增加這場比賽的難度和戲劇性。
就在所有參賽選手在起點線前就位,裁判即將發出準備信號時,原本晴朗的天空,毫無征兆地陰沉下來。幾片烏雲迅速聚攏,緊接著,細密而冰冷的雨絲開始飄落,很快就連成了線,淅淅瀝瀝地灑落在綠茵場上,打濕了草坪,也讓障礙物的木質表麵變得濕滑反光。
“下雨了!”
“糟了,場地要滑了!”
看台上響起一陣騷動,有人撐起了雨傘,有人穿上了雨衣。
雨水的到來,讓賽場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對於馬術比賽而言,濕滑的場地意味著更高的風險。
馬匹容易打滑,騎手需要更加精準地控製節奏和平衡,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被放大。
果然,廣播裡很快傳來了組委會的通知:考慮到天氣突變,比賽照常進行,但允許參賽選手自願選擇退賽,不計入成績。
話音未落,備賽區就出現了一陣小小的混亂。
一些原本就信心不足、或者被家人過分嗬護的富家子弟,在父母焦急的示意和勸說下,紛紛舉手示意退賽。
工作人員迅速上前,引導他們和他們的馬匹離開賽場。轉眼間,二十多名參賽選手,就走掉了一半多,隻剩下稀稀拉拉八九對人馬還留在起點線前。
留下的,無一例外都是眼神堅定、透著一股不服輸勁頭的少年少女。
他們的馬匹也顯得更加沉穩和適應環境。顯然,這些孩子要麼出身於更注重培養毅力和冒險精神的家庭,要麼自身就擁有極強的爭勝欲望。
張夜馬形態)甩了甩頭,雨水順著他的鬃毛流淌下來。他琥珀色的眼睛掃過剩下的對手,最後目光落在不遠處呂競的身上。
呂競騎在那匹高大的黑色荷蘭溫血馬上,臉色有些難看,但並沒有退縮的意思。
他用力勒了勒韁繩,似乎在對馬匹,也是在對自己打氣。
他的父親,一個身材微胖、穿著昂貴風雨衣的中年富豪,正站在隔離欄外,不顧雨水,用力揮舞著拳頭,大聲喊道:“兒子!好樣的!這才是我們呂家的種!有點風雨算什麼?給我衝!拿個第一回來!”他的母親則撐著傘在一旁,臉上帶著擔憂卻也同樣鼓勵的笑容。
呂競聽到父親的喊聲,深吸一口氣,回頭對父親重重點了點頭,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和充滿鬥誌。顯然,家人的期望和“男子氣概”的鼓勵,成了他堅持下來的重要動力。
白靜萱也看到了這一幕,她輕輕拍了拍張夜的脖子,低聲道:“張先生,我們也一定可以的,對嗎?”
金色駿馬打了個響鼻,噴出一股白汽,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臂,眼神溫和而堅定。
無需言語,這種肢體接觸和眼神交流,已經足夠傳遞信任和決心。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他們之間的默契,早已超越了普通騎手與馬匹的範疇。
雨還在下,場地變得泥濘。裁判確認了最終參賽名單後,吹響了比賽開始的哨音!
“砰!”發令槍響雖然是馬術比賽,但大型賽事常用發令槍象征性示意)。
排在第一位出發的選手,一夾馬腹,衝出了起點線。馬蹄踏在濕滑的草地上,濺起細密的水花。顯然,雨水影響了狀態,第一個組合在跨越一道雙橫木障礙時就出現了明顯的猶豫,馬匹起跳略顯倉促,差點踢掉了橫杆,引得看台上一陣驚呼。
比賽在略顯緊張和磕絆的氛圍中繼續著。後續的選手也都表現得格外謹慎,速度普遍偏慢,生怕出現失誤。
很快,輪到了呂競。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一催馬匹!黑色的荷蘭溫血馬爆發力極強,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呂競的技術確實不錯,即使在濕滑場地上,也展現出了很好的控馬能力。他們以較快的速度連續通過了幾個障礙,動作乾脆利落,引得他的支持者們一陣歡呼。但在通過一個需要急轉的蛇形彎道時,可能因為求勝心切,速度過快,馬匹在轉彎時後蹄明顯打滑了一下,雖然呂競及時調整重心穩住了,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速度不得不稍微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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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順利完成比賽,但用時比他在晴天訓練時的最佳成績要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