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淩咬著牙,心裡的憤怒像野草一樣瘋長:這個寧越,簡直就是個禍害!這次去希望基地,無論如何都要除掉他!絕不能讓他再像前世那樣,殘害更多的人!
上一世,寧越踩著彆人的屍骨爬上了高位,這一世,一定要在他還沒發展起來的時候,直接將其摁死,讓他沒有翻身之地!
明淩攥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都被心底翻湧的憤怒蓋了過去。也完全沒注意到,對麵的楚宴周身氣息早已變了。
那股原本隻是縈繞在眼底的冷意,已經化為了實質,正以他為中心,往外擴散,空氣都透露著寒意!
直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從屁股底下竄上來,像無數根冰針穿透薄薄的布料,直紮進肌膚裡,明淩才猛地回神。
這股冷意來得太突兀,和客廳裡原本的溫度截然不同,讓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驚愕地低頭看向自己坐著的沙發。
這一看,她的瞳孔瞬間收縮,連呼吸都漏了半拍,隻見一層薄薄的白霜正以楚宴為中心,像潮水般往四周蔓延,速度快得驚人。
原本深棕色的沙發扶手已經被冰層覆蓋,泛著冷硬的光澤,而她坐著的位置,褲腿早已和結冰的沙發粘在了一起,寒意順著布料縫隙鑽進褲子,凍得她大腿皮膚發麻。
“楚宴?”明淩心裡咯噔一下,恐慌瞬間攫住了她。她從來沒有見過楚宴這樣,那股失控的寒氣絕不是正常狀態,再這樣下去,她怕是要被凍在沙發上,變成一尊動彈不得的冰雕!
她急忙提高聲音呼喊,可楚宴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垂著眼,黝黑的眸子裡翻湧著她看不懂的幽暗,周身的寒氣越來越濃,連他額前的碎發都似乎沾了層細霜。
冰層還在蔓延,再等下去,恐怕連腿都要被凍僵了。
楚宴這狀態實在是太反常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明淩咬了咬牙,也顧不上褲子會不會被扯破,猛地往上起身。
隻聽“撕拉”一聲脆響,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格外刺耳。她的長褲從大腿根部硬生生裂開,露出半截白皙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凍得她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她根本沒時間在意形象,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楚宴麵前,雙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急促:“楚宴!你清醒點!看看我!”
一邊喊,她一邊使勁搖晃他的身體,希望能把他從那種失控的狀態裡拉回來。
然而,就在下一秒,天旋地轉的眩暈感襲來,明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到了地上,後背撞得生疼。
緊接著,楚宴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冰冷的指腹像鐵鉗一樣,幾乎要捏碎她的喉骨。
“呃……楚宴……放手!”明淩被掐得喘不過氣,臉頰迅速漲紅,舌頭都有些發麻。
她雙手拚命去掰楚宴的手,可他的手指紋絲不動,隻能眼睜睜看著楚宴眼底的瘋狂越來越濃,那是一種失去理智的暴戾,和平時那個冷靜自持的他判若兩人。
明淩心裡又慌又悔:早知道他會這樣,剛才就該直接跑出去,而不是傻乎乎地湊上來!
體能上的差距讓她根本掙脫不開,窒息感越來越強,眼前開始發黑。
求生的本能讓明淩心一橫,意念一動,兩道空間刃瞬間凝聚,快準狠地劃向楚宴的雙臂。“嗤”的一聲,兩道血痕立刻出現在他的小臂上,鮮血順著傷口滲出來,滴落在明淩的衣服上,帶來一絲溫熱的觸感。
感受到這一絲溫熱,明淩意識有些恍惚的想道:原來他的血也是熱的啊……
或許是疼痛喚醒了些許理智,楚宴掐著她脖子的手微微頓了頓,明淩敏銳地捕捉到他眼底閃過一絲掙紮,那是理智與失控的對抗。
她趁機用儘全力推開他,身體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才勉強站穩。她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喉嚨裡又疼又癢,呼吸都有些痛苦。
“楚宴!這是在家裡!沒有危險!”明淩一邊咳嗽,一邊扯著嗓子喊,目光緊緊盯著他。
她能感受到楚宴周身的殺意還在翻滾,那股寒氣依舊濃烈,要是任由他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失控衝出房間,在基地裡大開殺戒!
她的聲音慢慢穿透楚宴眼底的幽暗,楚宴蹲坐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小臂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可他像是沒感覺到疼似的,眼神漸漸從瘋狂轉向迷茫,再到一點點清醒。
周身那股令人窒息的殺意,也如同退潮般慢慢消散。
明淩靠在牆上,身體還在微微發抖,剛才被掐住脖子的恐懼還沒散去,連指尖都在發麻。
她不敢靠近,隻能站在原地盯著楚宴,心臟“咚咚”地跳著,仿佛要撞破胸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廳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直到楚宴周身的寒氣徹底褪去,明淩才敢稍稍鬆口氣,聲音輕得像羽毛:“你……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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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裡還帶著未平的顫抖,生怕自己哪句話又刺激到楚宴。
剛才楚宴失控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他眼底的瘋狂、掐著她脖子時的狠勁,像極了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頭,讓她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楚宴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明淩身上。
他先是看到她脖子上那道清晰的紅痕,手指掐過的地方已經有些發紫,再看到她撕裂的褲腿,還有她眼底未散的驚恐,黝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後化為淡淡的愧疚。
他動了動嘴唇,聲音有些沙啞:“抱歉,剛剛是我失控了。”
聽到道歉,知道他這是恢複了,明淩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但喉嚨的疼痛和殘留的恐懼還在。
她小聲說道:“你剛才……真的太嚇人了。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我隻能……”她話說到一半,下意識地看向楚宴的手臂,那兩道傷口還在滲血。
明淩補充道:“我剛剛喊你喊不醒,情急之下才傷了你,沒想到你還真的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