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從刁難,暗中反擊
日子在清苦的修煉和與猹猹偶爾的拌嘴中悄然流逝。
吃瓜係統的激活,像是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雖然激起了一圈漣漪,但並未立刻改變雲澈窘迫的現狀。猹猹依舊熱衷於播報一些聽起來勁爆但暫時對雲澈來說毫無用處的八卦,比如某位將軍的副官其實暗戀其夫人三年之久,或者議會某元老珍藏的限量版雪茄被自家寵物啃了等等。
雲澈對此通常報以沉默,偶爾會在內心吐槽一句:【猹猹,你的數據庫裡難道就沒有一點關於營養劑配方改良或者常見藥材分布圖之類的‘瓜’嗎?】
猹猹則會理直氣壯地回答:【宿主!我們是高大上的吃瓜係統,不是生活百科大全!請專注於星際豪門恩怨與權力糾葛!】
雲澈:【……】
積分依舊為零,商城依舊緊閉。他依然每天靠著那一支味同嚼蠟的低級營養劑維持生命,靠著微弱的內息和頑強的意誌力一點點疏通經脈。
或許是那點自製“培元丹”的殘效,加上日以繼夜的修煉,他感覺到體內的那絲內息確實壯大了微不可察的一絲,運行起來也不再像最初那樣隨時可能中斷。但相應的,身體對能量的需求也更大了。一支營養劑下肚,那點熱量很快就被運轉的內息消耗殆儘,饑餓感時常伴隨著他。
這日傍晚,負責送餐的機器人沒有出現。來的反而是那個吊梢眼的仆婦,她站在偏院門口,遠遠地,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喊道:“喂!廚房忙,機器人調度不過來了,自己去廚房拿!”
說完,也不等雲澈回應,扭身就走了,仿佛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會降低身份。
雲澈放下手中正在研磨的、從牆角新發現的幾根乾枯草莖他懷疑是品質差到極致的甘草),微微蹙眉。
【廚房?】他印象中,元帥府的廚房距離主宅不遠,而偏院幾乎在府邸的最邊緣。這來回一趟,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近。而且,讓他一個“元帥夫人”自己去廚房取餐,本身就是一種刻意的折辱。
但他沒有選擇。
饑餓感陣陣襲來,今天的能量還未補充。他需要那支營養劑。
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婚服早已被他收起),雲澈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走了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走出偏院的範圍。元帥府占地極廣,一路行來,亭台樓閣,回廊水榭,與現代科技感十足的金屬建築奇異地融合在一起,顯得既奢華又威嚴。巡邏的衛兵步伐整齊,眼神銳利,看到他這個陌生而寒酸的麵孔,都投來審視的目光,但似乎提前得到過指示,並未上前阻攔或盤問。
越靠近主宅區域,遇到的仆從也越多。他們穿著統一的製服,步履匆匆,看到雲澈時,無不露出驚訝、鄙夷、或好奇的神色,然後迅速低下頭,竊竊私語。
“看,那就是替嫁過來的……”
“嘖,真是寒酸,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聽說被元帥扔偏院自生自滅了……”
“離遠點,晦氣……”
那些低語像蒼蠅一樣嗡嗡地傳入耳中,雲澈麵色平靜,仿佛沒有聽到,隻是目不斜視地按照記憶中路牌的指示,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是一座獨立的、規模頗大的建築,裡麵蒸汽騰騰,各種食物的香氣混合在一起,與偏院的冷清黴味形成天壤之彆。此刻正是準備晚餐的時間,裡麵人來人往,忙碌非凡。
雲澈的出現,像是一滴冷水滴入了滾油,瞬間讓嘈雜的廚房安靜了一瞬。
所有忙碌的廚師、幫廚、仆役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這個不速之客身上。驚訝、愕然、然後是不加掩飾的輕蔑和看好戲的神情。
一個管事的雌性皺著眉頭走過來,語氣很不客氣:“你是誰?廚房重地,閒人免進!”
雲澈平靜地回答:“我是雲澈。來取我的營養劑。”
“雲澈?”管事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嘴角撇了撇,“哦~是偏院那位啊。”她拖長了語調,充滿了諷刺意味,“等著。”
她轉身進去,過了一會兒,拿著一樣東西出來了。
不是封裝好的營養劑,而是一塊看起來硬邦邦、顏色暗淡的乾麵包,甚至邊緣還有些許黴點。
“喏,你的。”管事隨手將麵包扔向雲澈,像是喂狗一樣,“今天營養劑短缺,就這個了。愛吃不吃。”
雲澈沒有伸手去接,那塊麵包“啪”地一聲掉落在他的腳邊,沾上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