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號”在寂靜的宇宙中平穩航行,躍遷引擎發出低沉恒定的嗡鳴,如同星海的背景音。雲澈待在分配給自己的休息室內,正全神貫注地沉浸在【精神共鳴】秘術的進一步探索中。
指尖虛按在半空,一絲湛藍色的精神力如同最纖細的琴弦,在他精妙的操控下,以某種特定的頻率微微震顫,試圖與不遠處桌上水杯中液麵的微弱波動達成更深層次的同步。這是一個極其考驗控製力的練習,需要心神高度集中。
然而,這份專注被突如其來的、帶著明顯低氣壓的腳步聲打破了。
休息室的自動門無聲滑開,墨焰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穿著筆挺的軍裝外套,隻著一件深色襯衣,領口微敞,露出線條淩厲的鎖骨。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比那身冷硬的軍裝更加緊繃,金色的瞳孔深處仿佛醞釀著一場無聲的風暴,目光直直地落在雲澈身上。
雲澈被打斷了練習,微微蹙眉,抬眸看向他,眼中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解。
墨焰幾步走到他麵前,站定。他沒有立刻說話,隻是用那雙銳利的金瞳緊緊盯著雲澈,仿佛要從他臉上找出什麼答案。空氣因為他沉默的注視而顯得有些凝滯。
半晌,他才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刻意壓抑、卻依舊能聽出硬邦邦質感的語調:
“那個雷燼……”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直接的問法:
“……你看他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問題拋出的瞬間,連墨焰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這不是他慣常的風格,更像是一種被某種煩躁情緒驅使下的、不受控製的衝動發問。
雲澈被他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明顯一愣,手上的精神力練習也下意識地中斷了。他看著墨焰那雙緊盯著自己、寫滿了“必須回答”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的金瞳,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雷燼?那個星盜頭子?
他回想了一下遺跡中的情形,那個狂野不羈、目光充滿掠奪性的男人……
“……什麼怎麼樣?”雲澈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些,語氣帶著真實的困惑和一絲被打斷研究的不耐,“一個危險的星盜頭子。實力很強,行事囂張,目的不明。”
這個回答客觀、冷靜,符合他對雷燼的全部認知,也完全符合邏輯。
然而,墨焰對這個答案似乎並不完全滿意。他金色的瞳孔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雲澈,仿佛在判斷他話語中有幾分真誠,又或者,是想挖掘出更深層的、連說話者自己都未察覺的情緒。
他向前逼近了半步,屬於apha的、帶著冷冽信息素和強大壓迫感的氣息瞬間籠罩了雲澈。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問出了那個在腦海裡盤旋了許久、讓他莫名煩躁的問題:
“他邀請你,你心動了?”
這話問出口,連墨焰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但那翻湧的、陌生的醋意卻如同不受控製的野獸,衝撞著他的理智。雷燼那赤裸裸的、充滿興趣和掠奪意味的眼神,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裡。他無法容忍雲澈被那樣的人覬覦,更無法接受雲澈對那樣的邀請有絲毫動搖的可能。
雲澈徹底無語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我不高興快來哄我”氣息,卻又用一副審問敵軍奸細般嚴肅表情問出這種問題的帝國元帥,隻覺得一陣無力。
這豹子的重點怎麼總是歪到這種奇怪的地方上去?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試圖緩解一下因精神力高度集中又被突然打斷而產生的細微頭痛,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顯而易見的“懶得跟你計較”:
“……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他瞥了墨焰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我當時隻想快點拿到晶石離開那個是非之地。他的邀請,與我何乾?”
說完,他不再理會僵立在原地的墨焰,直接轉過身,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麵前的水杯上,指尖微動,那絲湛藍色的精神力再次開始嘗試與水麵波動共鳴。仿佛剛才那段莫名其妙的對話,隻是一段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警告!檢測到目標人物墨焰情緒波動異常!醋味濃度嚴重超標!分析原因:因第三方雷燼)對宿主表現出的強烈興趣而產生不安全感!墨焰安全感1!】猹猹的提示音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調侃。
墨焰看著雲澈毫不猶豫轉身、繼續投入研究的背影,那副全然沒把他剛才的醋意和質問放在心上的模樣,讓他胸口那股無名火堵得更厲害了。他抿緊了薄唇,線條冷硬的下頜繃得緊緊的,金色的瞳孔中情緒翻湧,有惱怒,有不甘,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委屈?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雲澈專注的側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終隻能有些氣悶地、僵硬地轉過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休息室。
自動門在他身後無聲關閉,隔絕了內外。
休息室內,雲澈感知到那充滿壓迫感的氣息消失,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隨即又覺得有些好笑。
這頭豹子……有時候的心思,真是比女人的還難猜。
他搖了搖頭,將這點小插曲拋諸腦後,再次沉浸到對【精神共鳴】秘術的探索之中。相比於琢磨那隻醋海翻波的豹子,顯然還是提升實力、研究醫術更有意義。
而門外,墨焰元帥獨自走在冰冷的金屬廊道上,背影挺拔卻莫名透著一股低氣壓,仿佛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活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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