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的房間,沈淑芬給孩子們脫了外套,才有時間問葉芳菲。
“芳菲呀,你怎麼會說外國話?”
“小姑,是不是說的很好?”葉芳菲得意的挑眉。
沈淑芬對她豎大拇指:“說的太好了,和那個外國女人一模一樣,芳菲,你這是跟誰學的啊?”
葉芳菲笑道:“我自己學的,沒事的時候就看書,跟著錄音機練發音,學了好幾年,才能熟練的和人對話。”
“芳菲,你咋那麼聰明?什麼都會。”沈淑芬拉著她的手,越看越稀罕這個侄媳婦。
人長的漂亮,心地善良,會掙錢,竟然還會說外國話。
他侄子真是撿到寶了。
………
而此時的東平市,沈占平正在收拾行李袋。
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家裡的鋪子也已經收拾好了。
他和劉文靜還有賈一周商量後,決定年前把電器鋪開起來,生意肯定火爆。
這次,沈占平要拿著所有的積蓄去花城進貨。
然後給劉文靜一個驚喜。
劉文靜懷孕兩個多月了,還沒有顯懷,但她已經開始扶著腰走路了。
看沈占平蹲在那裡疊編織袋,嬌滴滴的和他撒嬌。
“占平,你要早點回來哦,我和孩子會想你的。”
沈占平沒有回頭,疊編織袋的手加重了些。
他磨了磨牙齒,才笑著說:“好,我一定早點回來陪你們娘仨,以後掙很多很多的錢,讓你們過好日子。”
劉文靜甜蜜的依偎在他身後,然後又撅著嘴說:“上次孫秀菊打我,你還沒有去幫我出氣呢。”
沈占平厭惡的拉開她的手,等轉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笑,哄她。
“小靜,那娘們敢打你,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等家店鋪穩定下來,我一定想辦法收拾她。”
“那好吧。”劉文靜委委屈屈的說。
她這次懷孕,動不動就傷感,感覺懷的應該是女兒。
“占平,如果這次生個女兒,你高興嗎?”
沈占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咬了咬牙,強笑著說:“小靜,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劉文靜被他哄笑了,用鑰匙打開櫃子,把昨天取的錢拿了出來,又湊了湊,整整五萬。
是他們這幾年全部的積蓄。
劉文靜看著那幾摞錢,心道,現在真不方便。
不能異地取款,出門都得帶現金。
路上小偷又多,安全上有很大的隱患。
她也沒了解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異地存款才能普及?
這操蛋的年代,真是太落後了。
“占平,這可是咱家全部的錢,老本都在這裡了,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劉文靜叮囑他。
沈占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些錢,過了一會兒,笑著說:“放心,這可是本錢,我一定會小心的。”
他拿出一個破棉襖,把那些錢裹在裡麵,然後又裝在一個打滿補丁的化肥袋子裡。
劉文靜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次要進那麼多貨,還有電子產品,你和大哥兩個去行不行啊?要不叫上我兩個弟弟?回來給他們一些錢。”
“你弟弟進貨剛回來,他們還要賣衣服,恐怕不會去。”沈占平故意和他們錯開時間,又怎麼可能叫上他兩個弟弟跟著?
“你不用擔心,我都去那麼多次了,路上有經驗。再說了,手表又不占地方,錄音機和收音機人家會幫著送到火車上,不會出事的。”
劉文靜摸了摸裝錢的口袋,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總感覺不踏實,本想再叮囑兩句。
沈占平就扶著她坐到床上,“天不早了,快睡吧。彆胡思亂想,你現在懷了孩子,一定要好好休息,掙錢的事有我呢。”
劉文靜被他這麼一打岔,那點不踏實也被拋之於腦後。
沈占平等她睡後,咬牙切齒的盯著床上的母子看了好一會,轉身去了前麵鋪子。
第二天上午,他帶著大哥沈占濤,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
楊建波一大早就跟著段荀去接親了。
葉芳菲她們在酒店等著。
段首長小兒子的婚禮,已經儘量低調了,但還是坐了好幾十桌。
不光有親朋好友,還來了很多大人物。
段荀忙的暈頭轉向,和葉芳菲他們匆匆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去招待其餘的賓客了。
新娘子長的隻能算清秀,但她有一雙靈動的雙眼,笑起來彎彎的,給人的感覺特彆親切,是那種耐看的長相。
葉芳菲聽同桌的人說,段荀和他媳婦是一個大院的,兩人相差了六歲。
段荀被老爹趕去西北軍區的時候,他媳婦還在上小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