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叫聲戛然而止。
沈建國和沈建軍麵麵相覷,趕緊進了堂屋。
朱冬梅問:“大嫂,到底咋回事啊?翠香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說老爺子不行了,我們還以為人沒了呢。”
“………誰知道又作什麼妖?你去看看吧。”李桂英一言難儘。
她剛才聽了婆婆的喊聲,也以為老頭子到了彌留之際。
她就在那裡陪著,可越看越不對勁。
老頭子雖然躺在那裡哼哼唧唧,說這裡疼,那裡疼的時候,卻中氣十足,氣色紅潤,還喝了半碗紅糖水,怎麼看都不像快死了。
結合老頭子以前就愛裝病,一到農忙的時候,就全身不舒服。
李桂英就猜到,這次八成又是裝的。
可現在都分家了,老頭老太太又不用乾活,拿著兒子們給的糧食和孝敬錢,天天吃了玩,玩了吃,屁活不乾,還有什麼好裝的?
“不會是想加養老錢吧?”李桂英想到這裡,在心裡大罵,恨不得那老不死的現在就被閻王收走。
兩個禍害兒子的貨,就知道吸血,把她惹急了,彆說加錢了,以前說好的那三塊錢都彆想要。
朱冬梅聽了妯娌的話,往老頭子的房間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連老兩口的屋都沒進,更彆說問候了。
沈建國和沈建軍看著躺在床上的爹,兄弟倆關心的問候。
“爹,你又咋了?”沈建軍坐在床沿,唉聲歎氣,“你也沒乾過什麼活,怎麼就整天不舒服呢?這麼鬨騰,是想把兒子們急死啊。”
沈春生:“………”
沈張氏使勁在小兒子背上拍了一下,“老三,你怎麼說話呢?難道認為你爹是裝病?”
“你這個不孝子,怎麼能這麼想你爹,你這是想我們早點死啊,你這個殺千刀的畜牲………”沈張氏捶了他幾下,又掩著麵哭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沈建軍仰天歎氣,“爹,娘,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沈建國也看出他爹是裝的,非常不耐煩,問他想乾啥?有什麼話直接說,彆折騰人。
不管兩個兒子怎麼問?沈春生就沉著臉不說話。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是孫子給老丈人送了大包小包,就給他一斤豬肉吧。
雖然他心裡是這麼想的,但這話隻可意會,不好言傳。
他希望兩個兒子能猜出自己的心意,替他給孫子傳個話,爺爺奶奶需要他的資助。
沈張氏看老頭沉默不語,隻好停下哭泣,假模假樣的擦了擦眼淚。
正準備委婉的提醒一下兒子,就聽到門口傳來吵鬨的說話聲。
“下午還看到四叔在大街上和人吹牛,怎麼說沒就沒了?”是隔壁的鄰居,聽說沈老頭死了,過來幫忙的。
“我的四叔啊,我那苦命的四叔啊,你還沒享福,怎麼說走就走了。”這個假哭的婦女,是沈春生的侄媳婦。
兩家的關係還算可以,知道人死了,怎麼說也得裝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