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也隻能想想。她不會開鏟車。
非但如此,她還怕自己被呂家村的人逮著,對自己不利。
看見路上有其他人過來,她趕緊上車走了。
她以前在礦山上過班,所以路很熟。一會兒功夫就把車子開到了黃老板在礦山的辦公室。
那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門朝西開。東邊是一排七步台階的平房。一排兩米乘兩米見方的大窗戶上,都裝著拇指粗細的鋁合金防盜網。
房門都是雙層,外頭是鋼板防盜門,裡頭是塑鋼門窗。
塑鋼門窗在當時老時髦了。
院子的南北兩側都留著花池,種著一些紀芳菲叫不上來名字的景觀樹,和密密麻麻的爬牆虎。
院子中間還有個大水池子,裡頭砌著個太湖石的假山,水裡扔著幾棵水葫蘆。
但你要真以為這個大院子和這一排平房就這般平平無奇,那就大錯特錯。
去過平房背後的人都知道,那平房不是一層,其實是三層。
就跟重慶的樓房一樣,你以為的一樓其實是彆人的頂樓。
為什麼這麼設計?
知道什麼是爆炸式經濟增長嗎?知道煤老板是怎麼煉成的嗎?
那一天過手的錢,點鈔機都能給燒壞了。彆問有多少,具體數額煤老板自己都不清楚。
看黃老板去鬱金香揮金如土,麵不改色的樣子,你就使勁猜吧。
自古財帛動人心,眼紅了,心就黑了。啥事不是人乾出來的啊?
所以,礦山老板辦公室個個都有機關。
就連院子裡的綠化帶都不是隨便種的。關鍵時刻,那綠化帶都能保命。這裡就不細說了。
紀芳菲直接把車子停在那排平房的台階前。下車喊了一聲:“有人嗎?”
沒人答應。
她沿著平房前的月台挨屋找。
彆看黃老板有錢,礦山也挺大。其實他們這一代人都是遇上了風口,真正做企業是沒有那個水平的,全靠大風刮,刮哪兒算哪兒。
企業管理一點都不規範。
但大白天辦公室房門洞開,連值班的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裡一定有人。
紀芳菲又喊幾聲沒人應,她就進屋去找。
找了半天,聽見一個房間裡有動靜。她就想過去敲門。
結果那門根本沒關嚴實,她一敲,門開了。
然後,她和床上那個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女人,四目相對……
倆人腦袋都宕機了。
一秒,兩秒……
“啊……”床上那女人終於反應過來,尖叫一聲。
紀芳菲也反應過來,連忙退了出去,把房門砰的一聲帶上,一溜煙跑到了院子裡透氣。
娘嘞,現場直播,真特麼刺激。
彆看她在鬱金香混了一年,這畫麵屬實第一次見。
她心說,先走了吧。錢的事改日再說也一樣。
可沒等她上車呢,一個人手提著褲子罵罵咧咧趕了出來:“誰?哪個王八蛋壞老子的好事?”
紀芳菲一看,這不是曹經理麼?
老曹也看到了紀芳菲。他立馬偃旗息鼓,頭一低麻溜轉回屋裡去了。
他剛進屋,那女的裹著個毯子跑了出來,向正要離開的紀芳菲喊道:“哎,你先彆走。曹經理讓你等一等,他穿上衣服就出來。”
這麼一來,紀芳菲是走呢,還是不走?
那女的大概怕紀芳菲走了,倆手摟著身上的毯子在那兒看著紀芳菲。
紀芳菲也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