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芳菲在心裡翻個白眼,小樣兒,跟我嘚瑟。
黎晏書到了臨近中午十一點才來。還穿著她昨天那身衣服,皺皺巴巴的帶著酒氣。
紀芳菲嚴重懷疑她往衣服上倒酒了。可憐她的人頭馬。
彭博濤一上午跟拉磨的驢一樣在公司門口轉,地板磚都被他蹭禿嚕皮了。那神色眼見從冷若冰霜變成頹喪。
乍然看見黎晏書,他立馬又能了。唬著臉,抬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樣子:“你乾什麼去了,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
黎晏書蹙眉,一副宿醉頭疼的樣子:“你喊什麼喊。這是公司,想找事回家吵去。”
擱以前黎晏書絕對不會這麼和彭博濤說話,勢弱,不敢。
可現在的黎晏書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孤立無援,遠嫁的女人。她現在自己都感覺自己強大的很。法國她自己都敢去,還帶著約等於文盲的紀芳菲和年幼的寶妹。
還有什麼事是她不敢乾,乾不了的?
可惜,彭博濤還留在原地,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可以在黎晏書麵前說一不二,發號施令的人。
被黎晏書一陣搶白,他頓時惱羞成怒:“黎晏書,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
“切……”黎晏書輕蔑的給了他一個白眼,繞過他進公司來了。
“黎總好。”紀芳菲和小邵姑娘雙雙彎腰,和黎晏書打招呼。
“嗯。”黎晏書應了一聲:“大家辛苦了。”說完就要上樓。
“黎晏書,你給我站住。”下不來台的彭博濤不甘示弱的趕了過來,一把扯住黎晏書的胳膊:“你昨天一天沒見人,晚上也沒回家。你給我說清楚,你去哪兒了?”
黎晏書怒沒怒先不說,旁邊的紀芳菲勃然大怒,一股怒氣在胸中鼓蕩,大有彭博濤要再這樣說話,她就大嘴巴呼上去之勢。
彭博濤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質疑黎晏書不檢點。這特麼妥妥的造黃謠。
從古至今,給女性造黃謠太特麼容易了。造謠傳謠的昧著良心痛快了嘴,誰特麼在乎過被造謠的女性的處境?
紀芳菲就是黃謠的受害者,所以她對這事分外敏感。她都死過一次的人,管你是誰,夾不住自己臉上那個屁眼子,她就敢扇。
卻見黎晏書眉頭一皺,一臉的不耐煩:“都說了這是公司,你能不能彆鬨?一天天疑神疑鬼的,能不能把精力從我身上挪開,去乾點正事?
我都這歲數了,黃臉婆一個。一天天忙得腳到後腦勺,是有那精力還是有那魅力啊?
你也知道我一晚上沒回家,你就不知道找找我啊?我要喝醉了一頭栽河裡,這會兒都該泡出巨人觀了。這你是一點不擔心啊?”
“你……”彭博濤那臉色好生精彩。
不過紀芳菲覺得黎晏書的回答更精彩。幾句話把彭博濤堵的啞口無言。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身份不合適,紀芳菲非給黎晏書鼓掌不可。
但彭博濤仍舊不死心,追問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兒了?”
黎晏書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無奈表情,好像彭博濤一直就是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她已經無力分辯:“我昨天去工商局辦事了。下午請人吃了點飯,喝了點酒。在車裡睡著了。
不信你聞聞我衣服……”
她說著就往彭博濤麵前湊:“我一覺睡醒發現時間不早了,著急來公司衣服都沒換。”
黎晏書身上確實一股酒味兒,距離八丈就能聞到。根本不用特意聞。
彭博濤之所以咄咄逼人是被黎晏書拿話占了上風,他想找回點麵子。
結果麵子越丟越大。
他臉上掛不住,嫌棄道:“你離我遠點……”轉身逃也似的上樓。
黎晏書微微搖頭,輕歎一聲,仿佛在看一個胡鬨的孩子。
說實話,紀芳菲有些看不懂黎晏書的操作。她明明已經占了上風,可以狠狠打彭博濤的臉。
至少一段時期內讓他在公司抬不起頭。
可黎晏書就那麼輕易的放過了彭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