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紀芳菲仿佛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彆人都要置我於死地了，我還謙虛個屁啊。”
“是啊。”
紀芳菲這句話觸動了黎晏書的心弦：“彆人都要置我於死地了，我還在留戀什麼，回味什麼？徒與他人增笑談。”
她一口悶了杯中酒，開始大口吃飯。吃的紀芳菲心驚肉跳，仿佛她咬的不是紅燒肉，是仇人的骨頭。
“你慢點吃行不行，又沒人跟你搶。”
“不行啊。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黎晏書吃飽飯。活動了一下四肢，一臉殺氣騰騰。
紀芳菲擔心道：“你不會想殺夫吧？”
黎晏書反問：“我是手段那麼低端的人嗎？”
“那你要乾嘛？”
“盤賬，清算彭博濤。”
“啊？”紀芳菲意外道：“你不是說你倆利益捆綁太深麼，清算他不就等於清算你自己？”
黎晏書道：“不是你說的麼？彆人都要置我於死地了，我能怎麼辦？”
“那你去吧。”
黎晏書差點被紀芳菲這種斷崖式的講話方式閃個跟頭：“我都這麼慘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你慘嗎？”紀芳菲審視著她，誠實道：“沒看出來。我當年被呂家村的人追的跟落水狗一樣，都沒覺得自己慘。你慘個屁。”
“粗俗。”黎晏書氣鼓鼓瞪著她，但也無可奈何。最終轉身走了。
她現在隻能是趁著夜裡公司沒人，秘密去盤賬。她的親信小趙叛變了，其他人也不保險。紀芳菲不懂賬務，根本幫不上忙。
一切隻能靠黎晏書自己。
一連幾天，黎晏書都是晝伏夜出。小邵姑娘也一連幾天替紀芳菲關燈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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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呢。
這一切都剛剛好。
紀芳菲每天早早回家，照顧黎晏書起居。盤賬可是很費精力的。
所以，紀芳菲變著花樣給黎晏書做滋補的飯菜。事業上幫不了她，生活中保障到位也是對黎晏書很大的幫助。
不然她四十多了，吃不好喝不好，精神壓力巨大下，體力上肯定不能做到遊刃有餘。
公司裡的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小邵姑娘下班後要和小彭總乾嘛。一到下班的點都就閃了。
也不知道小邵姑娘有啥魔力，勾的從前討厭她的彭海濤欲罷不能。
倆人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在公司釀釀鏘鏘之後，一起去吃飯然後還要開房。
這之後，公司裡一個人都不會有。正好黎晏書去盤賬。
彭博濤一向不怎麼在公司，而且他們兩口子有個共同的毛病，自負。總覺得一切儘在掌控中。
不然以黎晏書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被彭博濤算計這麼狠。
換成黎晏書要秘密反擊也一樣。彭博濤根本不會有所防備，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他會發現。
要不說，捅刀子還得是最親近的人，知道怎麼捅，往哪兒捅最疼。
黎晏書也真是個牛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就算有紀芳菲包攬她的全部後勤，可畢竟年紀在那兒擺著，接連半個月晝伏夜出，高強度工作，年輕人都要受不了。
她卻每天精神飽滿，比從前消極怠工時的精神還好。
反倒是小彭總和小邵姑娘連續纏綿半個月，肉眼可見的精神萎靡，小臉兒蠟黃。
他實在受不了，翹班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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