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芳菲就在那兒一直和薑師傅東拉西扯的閒聊,希望能找到個合適的突破點,讓她說出拆夥這件事的時候不那麼突兀。
聊著聊著就聊到小林是南方人,又從小林聊到了彭氏。
紀芳菲忽然心頭一動,彭氏的食堂可還閒置著呢。那食堂在寫字樓裡頭,不是傳統那種臨街商鋪。
如果紀芳菲沒有跟著於紅麗去過頂樓茶餐廳,她真不看好這種鋪麵。在大樓裡頭,賣給誰啊?
現在她不這樣想了。賣給那些坐辦公室的人啊。
他們每天穿那麼乾淨體麵,去吃路邊攤多少有點邋遢,可要天天去高級酒店,工資再高也不現實。
彭氏閒置那個食堂剛剛好。就按剛剛小林說的,紅湯雞,清湯雞,按份賣。
紀芳菲越想越覺得可行,仿佛無數小錢錢在向自己招手:“薑師傅,樹挪死,人挪活。這個地方不行,咱挪個地方吧?”
薑師傅是不想嗎?他是無能為力啊。聽了紀芳菲的話,他當然願意。
但這事又不是三兩句能說明白的。紀芳菲和他約了等彭氏總部改造結束後再詳談。然後就從後廚走了出來。
方圓和小林、小陸年紀相仿,三人正一個桌子坐著相談甚歡。
聽說紀芳菲是回來量房子的尺寸準備裝修的,結果沒進了門。方圓道:“這還不容易。上下的戶型都一樣,你們去鄰居家量一下不就行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紀芳菲三人吃完飯,又返回小區去了。
遠遠聽見物業那邊吵吵鬨鬨的,三人抽空出來的,沒功夫吃瓜。所以也沒在意。
紀芳菲提著路邊買的蘋果,敲開一樓住戶的門,去人家裡量了量尺寸。標記了一下進出水口和電路就離開了。
有了數據和戶型圖,小林就能抽空出設計方案。彭氏的改造又到了掃尾階段。離不開人。所以紀芳菲說第二天去找物業,但其實沒去。
等彭氏這邊完工時,黎晏書和彭博濤兩口子又從法國回來了。
彭氏經此一遭,表麵看被黎晏書力挽狂瀾給穩住了,但其實內裡元氣大傷。
無論是錢上頭還是公司信譽上頭,都損失慘重。
為了重新鼓舞士氣,凝聚向心力。黎晏書召開了個盛大豪華的啟班會。
顧名思義,重新開啟正常上班的會。
會議地點設在開州市新開業的新洲大酒店。那檔次,開州市的天花板級彆了。
看在黎晏書給她帶的禮物上,紀芳菲也得去參加啊。
而且,她還想向黎晏書炫耀一下鬱金香的水晶燈。那燈現在就掛在新洲大酒店的大廳裡呢。
全套掛起來,流光溢彩,燦若星河那真不是紀芳菲吹的。
所以,她再回藤穀縣是一個星期以後。
到了物業,您猜怎麼著,物業經理換人了。一打聽,之前那個和四零一乾仗,把人家懷孕的小媳婦給打流產了。
經理加保安,拘留了好幾個。
紀芳菲不管那個,她是來問自己房子被霸占那事的。
但這個新換的經理也沒好到哪裡去。那個是蠢,這個是奸滑。
以那是上一任經理的遺留問題為理由,拒絕幫紀芳菲要回房子。但九套的物業費,紀芳菲必須得掏。
紀芳菲都快被氣笑了。不過俗話說得好,鐵打的業主,流水的物業。紀芳菲以後還要在這裡住,沒必要和這些社會渣滓正麵衝突。
可她一個單身女人,又能怎麼辦?
思來想去,她決定去老糧庫試試看,是不是真有曹小刀這個人,人家肯不肯幫忙。
話說當初龍四告訴紀芳菲曹小刀這條人脈,紀芳菲真沒想到自己在私事上需要請人幫忙出頭。
因為她單身帶娃,做好當縮頭烏龜的準備。就連出門都非常低調。彆人是往好看打扮,她塗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不惹事,事情來惹她。房子竟然都會被陌生人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