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伶踩著蘇亮的腳剛一用力,眼角餘光就瞥見胡長明從地裡趕回來——他手裡還攥著沒放下的鋤頭,臉上明擺著“想調解卻藏不住看熱鬨的笑意”。
許伶心裡掂量著,第一天就把人逼到絕境沒意思,便緩緩收回腳,居高臨下地看著蘇亮捂著臉哼哼,慢悠悠解釋:“不是我找事,是你家蘇亮不分青紅皂白衝上來罵我,你家秦菲更厲害,拿著板凳就往我身上砸,我不過是抬手擋了一下,誰知道這板凳認主,專砸虐待它的人。”
這話把秦菲氣得臉都白了,她撐著地麵爬起來,眼眶紅紅地看向許伶:“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你也不能這麼羞辱我……”
“知道我對你有意見,就離我遠點。”許伶毫不留情地打斷她,語氣裡的嫌棄藏都藏不住,“彆總在我麵前晃悠,我怕看多了惡心,吃不下飯。”
這話一出,周圍的知青們瞬間來了精神,眼神裡滿是“有瓜”的好奇——能讓許伶這麼厭惡,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不少過往恩怨。
胡長明見秦菲受了委屈,終於忍不住站出來,對著許伶沉聲道:“許伶,大家都是知青,住在一個院子裡要講究和諧,你這話也太傷人了。”
他心裡對秦菲本就有好感,這會兒更是想借著“維護知青院秩序”的由頭,在秦菲麵前表現一番。
許伶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和諧?秦菲有蘇亮這個男朋友護著,輪得到你出頭?還是說,胡隊長對人家有彆的心思?”
一句話戳中了胡長明暗戀的窘迫,他臉瞬間漲得通紅,伸手就想指著許伶辯解,卻被許伶一把揮開手。
許伶的力氣比看起來大得多,胡長明被揮得一個趔趄,險些撞到身後的柴火堆。
“少給我扣帽子,我不吃這套。”許伶眼神冷了下來,語氣裡帶著幾分殺氣,“我來下鄉是支援建設的,不是來看你耍寶爭風吃醋的。你要是敢沒事找事,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扒人一層皮是什麼滋味。”
胡長明被她的眼神看得渾身冒冷汗,心裡瞬間明白——這許伶根本不是好掌控的軟柿子,之前的想法全是錯覺。
他張了張嘴,想說的狠話全堵在喉嚨裡,隻能悻悻地閉上嘴,暫時收斂了怒火。
就在這時,韓宏從房間裡走出來,他看了眼臉色難看的胡長明,又瞥了眼還在捂著臉的蘇亮,趕緊上前擋在胡長明身前,打圓場道:“行了行了,都是小事,沒必要鬨這麼僵。他們仨的恩怨,讓他們自己解決,咱們彆摻和。我看大家也快下工了,我添一斤臘肉,晚上給大家加個菜,怎麼樣?”
“我添一瓶肉罐頭!”張強緊跟著走出來,笑著附和。
他和韓宏都看出來,再鬨下去隻會更難堪,不如用吃的轉移注意力。
許伶也感激兩人解圍,順著話茬說:“那我就添一截火腿,正好讓大家嘗嘗鮮。”
“臘肉+罐頭+火腿”的組合,對久未開葷的知青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誘惑。
原本圍著看熱鬨的知青們瞬間兩眼放光,剛才的衝突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滿腦子都是晚上的肉香,沒人再關注蘇亮腫起來的臉,也沒人在意秦菲還在掉眼淚。
蘇亮見狀,隻能扶著秦菲灰溜溜地回了房間,連狠話都沒敢再放。
晚上,知青們在通鋪區的廚房忙活起來,有人燒火,有人洗菜,熱鬨得像過年。趁著這個功夫,大家也互相做了自我介紹。
許伶一邊幫著切火腿,一邊悄悄觀察著眾人——女知青裡,住單間的錢莉是從黑市來的,說話辦事透著股大氣;
吳念水來自瀘市,穿著精致的碎花襯衫,長得可愛又靈動;
付亞芹是花城人,皮膚黝黑,身材壯實,一看就是能乾活的人。
住通鋪的趙清、趙蘭是京都來的姐妹,兩人都留著厚厚的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話很少,顯得有些沉悶;
陳召娣和劉止妹來自湘省,衣服上打滿了補丁,說話時總是低著頭,看得出來在家不受寵。
許伶暗自記下她們的樣子,心裡沒有因為誰窮誰富就區彆對待——除了秦菲和蘇亮,其他人對她來說,都是平等的知青。
男知青那邊,住通鋪的吳杞戴著厚厚的近視鏡,說話時總愛推眼鏡;
周深眯著眼睛,眼神時不時往女知青身上瞟,透著股算計的味道;
寧曉冬和房璐都很沉默,寧曉冬總是躲在角落裡,像個隱形人,房璐則總盯著自己的腳尖,顯得有些自卑。
合租的杜永已經27歲了,下鄉整整8年,臉上滿是風霜,看著比實際年齡蒼老不少,聽說他一直堅持單身,沒找當地姑娘結婚。
許伶心裡忍不住生出幾分佩服——在這樣的環境裡,能堅守自己的選擇,不容易。
黃自文和林自浩是表兄弟,黃自文長得白淨,說話溫文爾雅;
林自浩卻皮膚黝黑,性格豪爽,兩人站在一起,反差格外明顯。
許伶很快就把所有人的特點記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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