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伶走進青山縣縣城,目光立刻被街頭的老舊建築吸引。
斑駁的牆麵、屋簷下栩栩如生的木雕磚雕,每一處細節都透著歲月的沉澱。
她放慢腳步,細細打量——這些工藝在後世,恐怕隻有去收費的景點才能看到,如今能在街頭免費欣賞,倒成了意外之喜。
許伶不嫌棄縣城的破舊,反而看得有滋有味,連路邊擺攤的小販吆喝聲,都覺得充滿了時代特色。
逛到一條鋪著青石板路的巷子口,許伶停下腳步。
這條巷子比其他街道氣派些,青石板鋪得整整齊齊,卻因剛下過小雨,石板表麵泛著濕滑的光。
她用腳尖輕輕碰了碰石板,暗自猜想:“這路看著好看,下雨後肯定滑得很,沒少摔人吧?”
話音剛落,就聽前方傳來“噗通”一聲。
許伶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正追著一隻蝴蝶跑,腳下一滑,直挺挺地摔了個屁股墩。
周圍幾個看熱鬨的人立刻笑了起來,笑聲放肆又刺耳。
小男孩本想自己爬起來,聽到笑聲後,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他抿著嘴,把腦門貼在自己手背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屈的哭聲蓋過了周圍的笑鬨。
那些人見狀,笑聲僵了一瞬,可沒過幾秒,又有人小聲笑了起來,顯然沒把孩子的委屈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巷子深處一扇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她穿著深藍色的斜襟褂子,腳下踩著一雙三寸金蓮,看到哭著的孩子,臉色立刻變了,心疼地喊道:“我的乖孫!”
說著,不顧濕滑的路麵,快步朝孩子走去。
“老太太,小心腳下!”周圍有人忍不住提醒。
可老太太眼裡隻有孩子,腳步沒停,剛走兩步,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坐在青石板路上,疼得發出一聲“哎喲”。
小男孩聽到奶奶的聲音,立刻停止哭泣,爬起來就朝著老太太衝過去,帶著哭腔喊:“奶奶!奶奶你沒事吧?”
周圍的人這下慌了,有兩個年輕人趕緊上前,想把老太太扶起來。
“彆扶!”許伶快步上前,大聲喊道,“老太太可能不止一處骨折,貿然扶起來會造成二次傷害!”
眾人的動作頓住,紛紛看向許伶,有人忍不住問:“姑娘,你是醫生?”
“我學過醫,略懂些醫術。”許伶說著,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托住老太太的上身,伸出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開始脈診。
老太太疼得額頭冒冷汗,卻咬著牙沒再喊疼。
許伶診完脈,忍不住稱讚:“老人家,您可真能忍。”
老太太喘了口氣,苦笑著說:“當年打鬼子的時候,我帶著刀傷槍傷,爬十多裡地送情報都沒喊過疼,這點疼不算什麼。”
周圍的人一聽,紛紛露出敬佩的神色,有人小聲議論:“原來老太太是老革命啊!”
“難怪這麼剛強!”
許伶神色嚴肅起來,對眾人說:“老人家情況不太好,右胳膊和左腿骨折,尾椎骨也裂了,而且這次摔倒還引發了舊傷。”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老人家身上還有沒取出來的碎彈片,有一塊離心臟原本隻有一公分,這次摔倒後,彈片移動了,現在離心臟隻有半公分;還有一塊緊貼著鎖骨下的動脈,隨時可能劃破血管。”
這話一出,四周的人臉色瞬間變綠,看向老太太的眼神裡滿是震驚和敬佩。
平時看老太太精神矍鑠,不僅能走能跳,有時候還能追著孫子跑,誰能想到她身上藏著這麼嚴重的舊傷,還一直忍著疼痛呢?
“姑娘,那現在怎麼辦啊?”一個中年女人擠了過來,她是老太太的兒媳,此刻眼眶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小男孩也拉著老太太的衣角,不停地掉眼淚。
許伶讓中年女人小心地接過老太太,自己則伸出雙手,在老太太的胳膊和腿部輕輕按了幾下。
她的動作又快又準,沒一會兒,就對中年女人說:“骨折的地方暫時處理好了,能減少些疼痛,但老人家現在絕對不能移動,最好找塊門板,小心地抬著走。”
“姑娘,你能治好我娘嗎?”中年女人帶著哭腔問。
許伶點了點頭:“隻要好好治療,按時換藥,能治好的。”
老太太拉了拉兒媳的手,忍著疼說:“彆去醫院了,我信這姑娘,抬回家,讓姑娘給我治。”她知道醫院條件有限,而且自己這身體,去了醫院說不定還要遭更多罪,倒不如相信眼前這個懂醫術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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