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洞塌陷的瞬間,熾熱的火星濺到了秦菲鋪在炕邊的被褥上,乾燥的棉絮遇火就燃。
不過片刻,火苗就竄起半人高,朝著房間四處蔓延。
秦菲看著眼前的火光,一張臉因憤怒和恐慌嚴重扭曲變形,恨不得當場陰暗爬行、發瘋似的撞向牆壁。
但火勢越來越猛,濃煙嗆得她直咳嗽,求生的本能讓她不得不抓起外套,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間。
剛跑到院子裡,秦菲就回頭看向自己的房間,濃煙裹挾著火星從窗戶裡冒出來,染紅了半邊夜空。
她眼底一片陰霾,竟陰暗地想著:“要是這把火能燒掉整個知青院就好了,省得天天看著許伶礙眼!”
這個歹毒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下去。
她乾脆雙手抱胸站在一旁,連一聲“救火”都不願喊,就這麼放任火勢蔓延,仿佛燃燒的不是她住了許久的房間,而是與她無關的陌生人的住處。
許伶在房間裡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聽到秦菲衝出去的動靜,又感知到越來越濃的煙火氣,瞬間就看穿了秦菲的心思。
她立刻抓起門邊的水桶,衝出房間,扯開嗓子大喊:“快來人啊!救火!秦知青的房子著火了,快出來救火啊!”
她的聲音清亮又洪亮,在寂靜的夜裡穿透力極強,幾乎在王鄉大隊半個村子的上空炸開。
村民們紛紛被驚醒,走出家門查看情況。
一看到知青院方向的濃煙,村民們瞬間“炸”了。
二話不說就跑回家提水桶、拿水盆,朝著知青院狂奔而來,救火的態度格外認真。
畢竟知青院就建在村子裡,要是火勢蔓延到周邊的民房,後果不堪設想。
知青院的知青們也被許伶的喊聲驚醒,紛紛衝出房間,看到秦菲房間的火勢後,也顧不上多想,各自找工具裝水,加入救火的隊伍。
每個人都卯足了勁,生怕自己的住處也被大火波及。
許伶一邊往秦菲房間的房頂上潑水,壓製住往上竄的火苗,一邊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打出兩道防火符,精準地貼在秦菲房間兩側的牆壁上。
淡金色的符文隱入牆體,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煙火氣牢牢鎖在秦菲房間的範圍內。
許伶心裡打得清清楚楚:“就算秦菲的房子燒成渣,也休想連累旁邊的屋子!我現在住的房間采光好、又安靜,可不想因為她的破事失去這麼好的住處。”
秦菲站在人群外圍,看著許伶忙碌的身影,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時,係統的聲音在她識海裡響起:“宿主,許伶果然是厲害的玄術師,她剛才打出的防火符等級不低,能精準控製火勢範圍。”
秦菲眯起眼睛,非但沒有絲毫感激,反而在心裡盤算起來:“她身上會不會夾帶了什麼禁物?要是把這事報到思想委員會,能不能把她抓起來?”即便到了這種時候,她滿腦子想的還是怎麼害許伶,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謬。
係統滋滋響了幾聲,卻沒回答秦菲的問題。
剛才它試著探查許伶的房間,想看看有沒有可利用的破綻,結果費了半天勁,浪費了不少能量,也沒能突破許伶房間的屏障,連一絲一毫的內部情況都沒探查到。
係統暗自猜測:“許伶的房間裡說不定藏著禁物,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防護?”它甚至想慫恿秦菲借彆人的手破壞許伶房間的布局,借機探查裡麵的秘密,可一想到許伶的實力,又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見係統不說話,秦菲又急又氣,忍不住在心裡抱怨:“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係統卻突然開口勸道:“宿主,明天去深山的計劃要不暫時取消吧?現在情況太不穩定了。”
秦菲想都沒想就拒絕:“不行!明天必須去深山!我再也不想跟許伶待在同一個空間裡了,有她在,我任務做不了,氣運也吸不到,你願意一直這樣耗著嗎?”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今夜我就先去山裡待著,明天直接在山裡找研究室,反正我現在也沒住處了。”
係統從許伶身上感受到的生命危險越來越強烈,它也不想再跟許伶對上,便默認了秦菲的決定,隻是在心裡嘴硬地想:“我才不是慫了,隻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