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喝一口。”顧文元拿著一瓶橘子味的汽水,遞到平安嘴邊。
他倆今天都休息,閒著也是閒著,也沒什麼好去的娛樂場所,便來電影院看電影。
兩人保持“地下”戀愛關係已經一年了,現在是1972年的春天。
一年時間,顧文元對她的態度依然不變,千依百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反駁。
甚至有時候平安故意刁難他,他看出來了,卻也不生氣,反而過來哄她,性格穩定的出奇。
“不吃花生了,你彆剝了。”平安躲開給她喂花生的手。
兩人看的是《地道戰》,電影院裡的電影基本上都是紅色影片,黑白畫質的平安以前沒看過,乍一看還挺新奇,顧文元倒是對電影不感興趣,沒怎麼看,隻專注給平安剝瓜子花生。
嘴巴都吃乾了,顧文元又給她喂汽水。
如果說剛開始答應和他處對象是因為他是個合適的人選,家世人品都不錯,權衡下答應的。
而現在則是因為他這個人本身,這一年裡,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隻要他有時間、有能力,平安的任何要求,都會得到滿足。
去年王誌剛事件,陳廠長找王秀榮談話,過後雖然收斂了,就連家屬院丟東西的次數都少了。
但每次遇到王誌剛,總會被他用惡心的眼神瞧上幾眼,好在大黃再次立大功,嚇跑他好幾次,這才終於了結。
可王誌剛卻將仇視的目光投向了大黃,在錘子從背後捶向大黃的一瞬間,大黃脖子上的平安符與錘子一起斷裂。
大黃嚇壞了,好不容易逃掉,委屈極了,叼著斷裂的平安符“嗷嗚嗷嗚”的來找平安,它平時可寶貝這個平安符了,怕弄臟或者刮壞,連小灌木叢都不鑽了。
平安心疼的擼擼它的頭,在係統裡又買了一顆新的給它戴上,大黃肉眼可見的就被哄好了。
不是危及性命的危險,平安符不會斷裂的如此徹底。
從係統調出視頻時,平安怒了,又是一陣後怕,好在她給大黃和豆豆也買了平安符,不然大黃此刻已經上桌了。
人怎麼能壞成這樣!
大黃怎麼說也是保衛過機械廠的財產,作為機械廠的子弟,還能對大黃下這樣的狠手,這個氣平安咽不下去。
可是沒有被抓正行,就算報到公安那裡,都沒辦法處理,更何況大黃到底沒傷著。
在某天爸媽都在廠裡加班的晚上,她躲在王誌剛回家路上的隱僻處,拿出麻袋跟木棍時,顧文元握住了她的手。
他剛出完任務回來,遠遠就看到某個熟悉的鬼鬼祟祟的身影,作為軍人他應該及時製止這種行為,但作為她的對象,他應該為她出這口氣。
平安啦啦吧啦講王誌剛所做的事說了出來,小臉委屈的不行,雖然有裝的成分。
但上頭的某人隻看得到自己對象受委屈了,就連大黃都遭老罪了。
第二天,王誌剛不慎摔到了溝裡,將腿摔折了。
第三天,公安來家屬院調查,裝作不經意的詢問起近年來失竊事件。
第四天,王誌剛被公安帶走協助調查,帶走時腿上還夾著木板。
……
第九天,王誌剛被判農場勞改三年,這還是看在將失竊的物件都返還或者賠償的份上。
看完電影,顧文元送她回家。
當然,兩人雖然一道走,但還是隔了些距離,中間甚至還能再塞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