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鳳霞從來沒感到如此快樂過,她覺得離婚後的日子才是人過的日子。
她花了4塊錢租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不用忍受謝大誌的呼嚕聲和臭腳,不用裝做慈愛的對待兩個孩子,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要不是身上的錢太少,必須想想辦法找個進項,這簡直就是完美日子。
心情舒心了,就算有狂躁符,也很難讓她真正的動怒,頂多破口大罵一陣,這種毫無束縛的感覺讓她心情極為舒暢。
一人獨住的第八天,兩個公安上門將她押去了局裡。
她被指控殺人,需要去局裡接受調查。
說是接受調查,但局裡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人證物證俱在,就差一個最後的審判了。
幾天前,謝大誌的父母被氣進醫院後,謝父腦溢血去世,雖然送醫及時留了給醫生搶救的時間,但恰恰就是因為送醫途中鄰居隨意搬動患者導致病情加重,最終搶救無效死亡。
這一點醫生說的明明白白,謝大誌自然也聽的清清楚楚,他當然不乾了,跟點名似的把那些個送謝父來醫院的鄰居們都喊進了病房。
讓醫生重新給這些人講一遍。
“腦溢血患者通常是由於腦內血管破裂引起的。隨意搬動患者可能會導致破裂的血管進一步出血,增加出血量,從而加重病情,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醫生的語調平緩,麵無表情,有種前途陰暗的活人微死感。
“聽到了吧!都是你們假好心,讓我爸死在醫院,你們要是不多管閒事,說不定我爸還死不了!”
謝大誌提高聲音叫嚷道,語氣凶狠,一點也不顧及往日的情分,他也是不裝了,反正現在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再臭點也無妨,拿到手的利益才是自己的。
“謝大誌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敢情我們做好事送你爸來醫院還送錯了?做人要憑良心,誰能知道你爸是那個什麼腦溢血,聽都沒聽說過,你怕不是串通醫生來訛我們吧?”
“是啊,早知道你這麼不講道理,誰還管你爸,管他去死!”
這年頭大家大都沒聽說過這種病,身體不舒服了第一時間不是上醫院,而是自己再扛一扛,直到扛不住了,才會到醫院看看,隨意拿一點藥回去吃一吃。
屬於是小病死不了,大病治不了。
醫生站在旁邊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進了辦公室,連氣也懶得生,這種事情他經曆的太多了,反正最後鬨大了喊公安唄,過一天算一天,就算過不去了,反正他在醫院,真出了什麼事,原地就能搶救。
“醫生是隨意能和我打配合的?人家醫生說的都是大實話,你們就說怎麼著吧!”
“這到底是一條人命,你們不得賠償嗎?不成的話咱們就去報公安,讓公安來評評理!”
謝大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爸死了也不能活過來,最好的結果是一家賠他幾個錢,他也能夠接受。
聽到謝大誌說出公安兩個字,鄰居們的氣勢弱了下來,現在不流行報警,在他們眼裡公安局不是個好進的地方,誰家去了一樣公安局被人看到了,都得被傳閒話。
“大誌,咱得講道理,彆老把公安掛在嘴上,這麼些年的鄰居了,你不看僧麵還得看看佛麵,你小時候我奶奶還抱過你呢!”
“剛子,你怎麼這就慫了,又不是我們害死他爸的,他爸是怎麼得的腦溢血,隻有他爸自己知道,大不了就去一趟公安局,我們這麼多人,我就不信公安能把我們全部都扣下。”
一黑臉大哥情緒激動,不過做了個好事,就要被人扣上害人的帽子,這以後誰還敢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