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他們怎麼聊起這個了。
“你找我有事嗎,孟隊長。”白英傑努力把話題轉移到正經事上。
“這些是我剛剛整理出來緊急的案子,麻煩你了。”孟劍不客氣將手裡的一摞資料放到她麵前。
“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麼?”
“勞動的快樂?”孟劍一本正經的開著玩笑。
“你講的笑話真可怕。”白英傑認命的坐下,拿起資料開始乾活。
白英傑猛猛乾了半個月,總算把那些緊急的案子處理完了。
背後櫃子裡的那些,沒有要求期限,都是很多年前證據鏈斷裂,或者毫無頭緒的案子。
將最後一張畫像送到孟劍那裡,打完水端著茶缸出來時,正巧遇到了被兩名公安押著出來的葉長風。
隻見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麵用毛筆寫著:葉長風,原糧站站長,反革命分子,貪汙罪,判處死刑。
“葉長風”三個字上被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葉長風垂著頭,被抽了魂一樣,幾乎是被兩名公安拖著走,短短幾天頭發已經花白,上麵還沾著不少草屑和泥土。
接著跟著兩個女人,是葉悠悠和她母親,後麵跟著兩名公安。
兩人互相攙扶,眼神空洞的盯著葉長風的背影,帶著不知前路在何方的彷徨,腳步虛浮。
她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葉長風貪汙過程,但被要求去觀看行刑,她們是受益者,必須親眼看到犯罪的代價。
終點是公安局旁邊的一塊廣場,在廣場進行公審大會,之後會押往刑場執行死刑。
部分死刑犯被行刑是可以觀看的,葉長風很幸運是屬於可以被觀看的那種。
公審大會後,有興趣的同誌可以自行前去觀看。
不過看外麵等著的群眾,足有好幾百人,感興趣的人還不少。
白英傑側身站在一旁,喝了口茶,給他們讓路。
她穿著一身上白下藍的製服,板板正正,襯的她一張帥臉愈發精致。
葉悠悠本來還沒發現是她,低頭經過她時,鬼使神差的抬了下頭,瞳孔緊鎖,猛然抓住她的手就喊了起來。
“英傑哥…”僅僅三個字卻被她喊的情意綿綿,眼淚唰唰落了下來。
“你虎啊,茶杯都被你打翻了。”葉悠悠在出演纏綿的感情劇,白英傑卻隻為自己被打翻的茶杯生氣,好在杯子裡裝的不是開水。
聽到吵鬨聲出來的孟劍,皺眉撿起地上的茶杯,“怎麼回事?”
看到白英傑被燙的微紅的手腕,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刺眼,轉看向葉悠悠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冰刀。
葉悠悠的手像被刺到了一般,條件反射的鬆開,淚眼朦朧。
“英傑哥,你幫幫我好嗎,我爸被判死刑,我和我媽要被下放到鄉下,我很害怕,我們肯定去鄉下肯定活不下去的,我不想去。”這一段話被她說的哽咽顫抖,可見是真的害怕了。
葉母在旁邊哆哆嗦嗦,見葉悠悠的動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也期待的看向她。
“我怎麼幫你呢?讓我知法犯法?還是去劫刑場把你爸救回來?還是給一筆錢你們?”
“可是,憑什麼呢?”
白英傑微笑著,認真的在詢問。
葉悠悠嘴唇翕動一句話都吐不出來,猶猶豫豫終於要說出來,卻又被孟劍給打斷。
“還堵在這乾什麼,還不快帶走。”
轉頭又嫌棄的把茶杯塞到白英傑手裡,“招蜂引蝶。”
“我哪裡招蜂引蝶了,冰塊哥,你再說一遍!”
沒有理會一步三回頭的葉悠悠,白英傑追著孟劍跑了。
這幾天孟劍有事沒事就過來催進度,白英傑對他的怨氣是越來越多,即將爆發的邊緣,白英傑給他取了個冰塊哥的外號。
忙的狠了,還經常挑戰他的底線,可這人仿佛沒有底線似的,怎麼招惹都不生氣,最多隻是被他用涼颼颼的視線掃射。
可是對白英傑來說,不疼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