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槍響後，兩頭野豬先後倒地，葉悠悠清醒一秒，發現眼前是白英傑的臉，她笑了，她在說，報應…
“報應…我的報應。”
民兵隊來晚了，野豬已經啃掉了葉悠悠大半條腿，腿上血肉模糊，大動脈噴出的血彙集成一個小水窪。
葉悠悠躺在地上，雙眼瞪的老大，死不瞑目，手上還捏著一把青菜，菜葉沾滿了鮮血。
……
1978年，白英傑受當地軍校邀請，成為了學校一名畫像專業教授。
也是該專業唯一的一位教授。
同年，孟劍就任市局局長一職。
天終於亮了。
“好了同學們，今天就先下課，希望你們課後勤加練習，有疑問在工作時間可以隨時來辦公室找我。”
白英傑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往窗外一看，不遠處一身黑衣的男子微笑著看著她，在等她下課。
現在是1979年的春天，天還很冷，見她看過來，孟劍朝教室走過來，他穿著一身黑色長款毛呢大衣，邁步間，筆直修長的腿踏步有聲。
“等很久了嗎？”白英傑眉眼間全是笑意。
“沒有很久，學校的風景很美，你上課的樣子更美。”孟劍習慣甜言蜜語，被旁邊經過的一名學生聽了個正著，頓時發出怪叫聲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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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傑笑瞪了他一眼。
去年年底，白英傑跟部隊領導袒露了真實身份及性彆。
給領導們驚得話都說不出來，誰能想到平日裡打扮的帥氣逼人的白畫像師竟然是一名女性。
震驚過後，就是罵罵咧咧，這時候的領導可不在意素質那回事，罵天罵地罵時代，最後利索的幫她搞定了戶口性彆問題。
白英傑敢說敢坦白，自然知道自己在領導那裡有多少分量，全國唯一的畫像師，這分量不可言喻。
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錯，道個歉，領導們也會捏著鼻子給她收拾殘局。
“老師好，師丈好。”一路上兩人都能聽到學生打招呼的聲音。
聽一次，孟劍臉上的笑容就會綻放一次，這個稱呼他太喜歡了。
拿到真實性彆的身份證明後，白英傑就和他領了證，自此，孟劍的心徹底放到了肚子裡，他們現在是合法的一家人。
“老師，好幸福哦，師丈天天來接您。”她的學生和她的關係都很好，她本人也沒有什麼老師的架子，經常和學生們開玩笑，路上碰到了也會互相調侃。
“是我很幸福，能有這個機會來接她。”孟劍一本正經，嘴裡卻說著情話。
他在外依然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冷臉漢子，出其不意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家都沒料到。
旁觀的學生憋不住了，紛紛怪叫著你推我搡的打鬨起來。
白英傑看向他，露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
他很好，是真的對她好了一輩子。
兩人一輩子沒有孩子，也沒有小輩，但他們上班時互相惦記，休息時閒來無事一起躺在藤椅上，閃著太陽翻著書，偶爾聊上幾句，任時光慢悠悠淌過，何嘗不是幸福。
兩人年輕時吃國家飯，年老了國家也管，在感到身體比以前差多了時，一起搬進了療養院，療養院的日子和以前沒什麼兩樣，隻是多了許多一起聊天散步的老年人。
白英傑是在一個安靜的午後走的，她如往常一樣躺在藤椅上，旁邊小凳子上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你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吃什麼豬肉脯，你那牙咬得動嗎？”孟劍一手杵著拐棍，一手端著一盤子豬肉脯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走到跟前，看到白英傑安詳的睡顏，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怔愣一秒鐘，歎了一口氣，將豬肉脯放到凳子上，“你也不等等我。”
顫巍巍坐到她旁邊的藤椅上，將手裡的拐棍甩開，“你總是這樣，我知道的，彆怕，我去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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