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同意!傳出去彆人不得說我們不孝順嗎?”蕭歸忠不願意分家,他好像已經看到了鄰居們好奇問他的場景。
更何況分家了,他作為大哥就得承擔父母養老的事,小弟隻需要逢年過節回來,定期給點養老錢就行。
這不公平。
“整天怕人笑話這個,笑話那個的,我看你就是個大笑話!”蕭歸帆脾氣本來就不好,忍了又忍,終於罵出口,舒坦了。
被自己小弟罵了,蕭歸忠的臉色難看。
蕭歸帆沒放過他,繼續輸出,“我開廠子關你啥事,我和爸媽對小黎好,又關你啥事?難不成你還吃醋了?”
“就你天天板著個棺材臉,誰都不樂意跟你說話,我都懶得看你。彆把你自己太當回事,沒有爸,你能有這個工作?瞧把你給得意的,都忘了自己本身是個什麼德行。”
蕭歸帆直接懟臉開罵,殺傷力驚人。
蕭歸忠就不是個讀書的料,高中都險些讀不下來,好容易高中畢業了,大學是考不上的,那就工作吧。
可隨著知青們陸續回城,城裡的工作崗位本來就不夠分,找工作的難度直接上升了一個檔次。
蕭安不能看著自己兒子當一個街溜子,花大價錢給他搞了個工作名額,在附近的學校當上了小學數學老師。
高中畢業算是高學曆,教小學綽綽有餘,也不怕誤人子弟。
這個工作倒讓他生出一些優越感,自詡知識分子,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第一個看不起的就是蕭歸帆。
被自己心裡隱隱看不上的小弟罵,蕭歸忠氣壞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是你哥,首先你不敬兄長,就是你的不對。”
“大清亡了,大哥你醒醒吧,現在不興長子那一套,你也該進步了。”
蕭歸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甚至從兜裡摸出一個指甲剪,捏著楊華黎的手指剪指甲。
剪完還給她磨光滑,再吹一吹。
蕭歸忠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鼻腔噴出的氣流粗重,“好啊,那就分家吧,有你這種小弟,還不如沒有。”
他這話就是分家後再不來往的意思了。
陳紅匆忙低下頭,掩飾住嘴角的笑意。她早就想分家了,但這個口不能由她開,能擺脫小叔一家,怎麼能不願意呢?
“你們都沒意見,那我就繼續說了。”柳素梅波瀾不驚,等他們兩兄弟吵完,繼續推進。
“家裡的存款這樣安排你們都沒異議,那就再說說房子的事。學校旁邊還有一個小房子,是單位分給我跟你爸的,老大你明天就跟你媳婦搬過去吧。”
“等等,媽!為什麼是我搬出去,我是老大!”蕭歸忠又破防了。
按常理,分家後,老兩口一般都是跟著老大住,老大負責養老。
自然,老兩口去世後,房產也都是歸老大繼承,柳素梅的這句話讓他極為震驚與不解。
“我跟你爸的決定還輪不到你做主,你這樣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兒子,我們以後可指望不上。”
柳素梅跟蕭安傷心過後馬上就能狠下心,他們經曆的事情多了,見識也多,早鍛煉出一顆堅強的心。
現在他們還年輕倒還好,等老了動不了沒好處了,照大兒子的性子,他們可不敢將養老的重擔放到他身上。
“好,既然爸媽這麼決定了,那養老的重擔,就交給小弟吧。”蕭歸忠冷笑一聲,拉起陳紅就上了樓。
一場突如其來的家庭會議,就這樣落下帷幕,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