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裡就雞嫌狗厭了,怎麼就才十歲了?
“你瞎說,我明明都好了,你……”蕭歸帆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才十歲,多擔待,多擔待。”
柳素梅和蕭安也回過神來,看楊華黎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模樣,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兩人訕笑的朝醫生點了點頭,退出了診室。
出了診室,兩人的臉色就垮下來了,蕭歸帆捂著她的嘴話也不敢說。他心裡清楚得很,楊華黎犯錯了不會有事,他要是插嘴,倒黴的就是他了。
出了醫院,楊華黎就鼓著臉抱胸一個人往前走,後麵整整齊齊跟著三個人,在外麵的時候,他們不愛訓孩子,有事都得回家再說。
當著楊華黎的麵,蕭歸安不方便說,現在跟在她後麵有些距離,他就開始嘀咕了,“媽,你看看,把她憋壞了吧,她想出去你偏不讓,把她逼得都想出了這種主意。”
蕭歸帆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他就開始對自己母親指指點點,擱平時,他哪敢這樣。
“要我說,之前那都是意外,你天天把她圈在家裡,有事沒事你都要跟著,誰都受不了啊。聽我的,回去咱們就好好說,把她逼急了,說不準又能乾出什麼事來。”
後麵這句話雖然是嘀咕,但聲音不小,反正走在前麵的楊華黎是聽到了,腳步不由得慢了些,耳朵豎了起來仔細聽著。
“哎,也是我想岔了,我今天回去就反思。”柳素梅看著蕭歸帆朝她使眼色,稍稍提高了聲音,成功把話送到前麵人的耳朵裡。
她是真的在反思,楊華黎到底是個單獨的個體,也需要自己獨立生活空間,她這樣管的太多確實過了。
“你既然發現了,怎麼不早跟我說,我看你就是沒把小黎放在心上。”柳素梅反省是真的,但一言不合就丟鍋也是真的。
“你看把你媽氣的,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著調。”蕭安也跟著譴責,難道要譴責自己媳婦嗎?那不成!
蕭歸帆皮糙肉厚,罵他兩句打他幾下他都當刮痧,生娃出來,不就是為了背鍋的嗎。
“不是,我……”蕭歸帆眼神變得幽怨,他冤啊,他能有機會說嗎?就算說了,他媽能信嗎,到時候又得罵他一頓。
他比六月飛雪還要冤。
正說著,天上就飄下了幾片雪花。
快過年了,天也越來越冷,他們得趕緊回去,把人凍病了又不好受。特彆是楊華黎,她就不愛吃藥。
一想到以前勸藥的慘狀,蕭歸帆頭皮都要發麻,趕緊往前幾步追上楊華黎,“哼,我不跟你們說,反正錯的都是我唄。”
蕭歸帆把口袋裡一直揣著的手套拿出來,給楊華黎套上,“你可彆病了啊,你病了難受不說,還折騰人。”
他說的是大實話,原主吃藥那叫一個艱難,一般都是好幾個人一起,一個拿杯子,一個拿藥,一個掰嘴巴,主打一個眼疾手快。
誰愛聽大實話呢?反正楊華黎不愛聽,說的像她是個什麼難搞的大麻煩一樣。
手套戴好,就看到前麵衝過來一個人,一身灰色棉衣,看著十幾歲的模樣,頭發亂糟糟的好像好多天沒洗一樣。
“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姐?
楊華黎四周看了一圈,天冷,這周圍隻有他們一家人在外麵,又見來人緊盯著她。
“你喊我?”
“姐,你幫幫我吧,爸媽和舅舅都被抓了,他們說,要槍斃。家裡的廠子和房子都被沒收了,我去外公外婆家,被他們趕出來了。”
“我能跟你回家嗎?”
方泰提出要求,期待的看向她。
楊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