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丫的床鋪就是一塊布板,連床都不算,而田小花的床,連一根毛刺都沒有,連床腿都修的光溜。
田二丫的拳頭硬了。
悄悄掀開隔斷的簾子,朝櫃子伸出了手……
“哪個黑了心肝的,把我們家給搬空了,是一點東西也沒給我們剩下啊,狠心短命的……”
一大早,王建英一睜眼就看到空蕩蕩的家,還以為沒睡醒,再次睜開眼證明自己沒看錯,坐到地上就嚎啕大哭。
他們家和鄰居合住一個院子,院子裡有好幾戶人家,一家幾間房,王建英一大早的叫喚聲,將鄰居們都吵醒了。
紛紛睡眼惺忪的出來查看,“建英啊,大早上的你哭什麼啊,你不睡覺我們還得睡呢。”
他們這一問,王建英的哭聲更大了,“你們快來看啊,我家被偷了,該死的賊,什麼都沒給我們留下啊,是哪個缺德的,我詛咒他全家。”
這句話在鄰居堆裡炸了鍋,早起腦子還眯瞪著,這下子瞬間清醒,他們這個院子裡咋還出了賊。
“哎喲我的娘誒,咋被偷的就剩床了?”住在隔壁的鄰居幾步過去,把頭往屋子裡一伸看了一眼,就叫喊起來。
“啥?哪裡來的賊,這麼厲害。”如果剛才鄰居們是擔心這個院子裡出了賊,擔心偷到自己家去。
而現在聽到這句話,則是好奇。
到底多厲害的賊,能把家裡偷的隻剩下床了。那豈不是他們睡覺的時候,賊跟在自己家似的隨意搬。
那得睡的多死啊。
鄰居們紛紛往裡頭擠,乖乖,還真隻剩床了,那麼大個的衣櫃怎麼搬的?還有廚房的飯桌,就連那口大缸都不見了蹤影。
整個廚房就隻剩下一口破鍋,囂張的倒扣在廚房中央。
“我說建英妹子,你們家是不是得罪誰了?哪有偷的這麼乾淨的賊。”隔壁的沈大娘活了這麼大歲時,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當賊的也不是什麼破爛都要的,她跟王建英關係好,她是知道她家存著不少破爛都舍不得丟。
“是啊,你好好想想,誰家遭賊也沒有你家偷的這麼乾淨的。”
鄰居們都勸了幾句,就各回各家了,說話間就快到了上班時間,看熱鬨沒有上班掙錢重要。
“啊!媽!我的房間怎麼什麼都沒有了!我的雪花膏,發卡,還有衣服!”田小花睡的沉,剛才鄰居們說話聲都沒把她吵醒。
家裡的房子不隔音,平時早上就是各種吵鬨聲音,她都習慣了。
“姐,我房間東西也都沒了。”田不凡的屁股臉上擠出一個哭臉,他的彈弓,鐵環,彈珠,還有一根他最寶貝的筆直筆直的棍子,全部都不見了。
幾人臉上肉眼可見的慌亂,最重要的是,家裡的錢也全部都沒了,彆說今天的早飯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過日子。
“當家的,你說句話啊。”見田勇低著頭坐在牆根底下,吧噠吧噠的抽著卷煙,王建英是滿心的煩躁。
都什麼時候了,還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