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盼尷尬的笑了兩下就出去了,房間裡頭太悶熱,她跟田二丫第一次見麵也不熟,也聊不起來。
見沒人了,田二丫開始拆包裹,先拿出一塊抹布,把床擦乾淨,再把墊子和床單鋪上。
一通流程下來,汗跟斷了線似的往下淌,光站著不動都熱,她已經為在晚上犯愁了,這麼熱哪裡能睡得著。
但很快,她發現憂心的事還不止這些。她從包裹裡拿出一個箱子,準備用來裝衣服,剛放到牆角。
一隻強壯的小強,非常囂張的從她眼前飛過,落到姚二丫的包裹上,觸須抖了抖就鑽了進去。
田二丫:……
反正不在她床上,爬就爬吧。
這樣想著,胳膊上的汗毛卻一根一根豎了起來,又從包裹裡掏出防蟲的藥包,床頭床尾放了好多個。
“村長,就是她,她太過分了,我今天第一天來就被她打了,嗚嗚,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田二丫的床鋪和東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就聽到外頭姚二丫的哭聲跟叫喊聲,大喇叭似的,聲音隔的老遠就傳到她耳朵裡。
當下田二丫就把手裡的東西一放,就出房間看熱鬨。
“村長,你來評評理。我剛下工回來,就看到她渾身汗躺在我床上,鞋都不脫,讓她下來還不動彈,我不揍她揍誰?”
江水丟下手裡正在洗的床單,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姚二丫,惡狠狠的眼神盯得姚二丫害怕的一閃身躲在了村長身後。
聽到院子裡的吵鬨聲,男生宿舍那邊也是探頭探腦的。
“嗚嗚啊啊啊,村長你看,她還威脅我,不就是躺了一下她的床嗎?都是一起來下鄉的,她怎麼能打我呢?啊啊啊…”
姚二丫邊哭邊搖晃著村長,村長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哭的這麼慘,居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
院子裡的人無一例外都麵露不快,不光是無理取鬨,哭的太難聽了點。
“田二丫,彆哭了,吵得很。”出來打水的丁兆陽第一個受不了,平時不說話都麵帶三分笑的臉上帶著些嫌棄。
“那個,我叫田二丫,她是姚二丫。”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在旁邊看熱鬨的田二丫舉手,指了指張大嘴巴朝天哭喊的某人。
“彆哭了!”江水是個暴脾氣,舀了一瓢水就朝姚二丫潑了過去。
姚二丫雖然在哭,但也並不影響她觀察周圍情況,一把拉過村長,擋住了她自己,水潑到村長臉上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錯了。
“田二丫!”村長暴怒,手抹了一把臉,還好是夏天,要是冬天這樣,非把他凍感冒不可。
“那個,村長,我才是田二丫。”田二丫再次舉手。
村長有錯就改,“姚二丫!你這樣像話嗎?打仗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要拉著我給你擋擋子彈?我真是多餘管你們的破事,你既然下鄉了,就安分點!”
村長覺得他的命不知道是太長了還是怎麼的,上麵偏要搞一些知青來他們這下鄉,說的是來幫助他們,給他們帶來新的知識和活力,實際上就是來給他們添麻煩的。
這些年,自從知青們下鄉,他感覺自己老的快多了。城裡的孩子不是分不清菜苗和雜菜,把菜苗當作雜草拔光,就是把菜苗踩死了。
要麼就是種的果樹太淺了,風一吹都倒了,要重新種。要麼是三天兩頭就這裡不舒服,那裡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