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棉的房子賣了1600塊錢,本來談好的價格是1500元,但屋子裡頭的家具以及鍋碗瓢盆以100塊的價格打包給了王愛國,屬於是半賣半送了。
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想引起彆人的注意搞出搬家的大動作,乾脆給王愛國好了,隻要彆便宜那一家三口就行。
她買了一張直達邊疆的火車票,由於路程遠,一天隻有這一趟車,晚上十點發車。
時間還早,楊紅棉決定去學校一趟。
現在是1976年,明年年底就會開放高考,但這中間可隔著一年多的時間,高中沒畢業隻能算初中文憑。
到了邊疆,有張高中畢業證不論是工作還是乾啥都方便一些。
她記得這幾年學習氛圍低迷,學校老師對學生管的也不嚴。沒辦法,太嚴格的都被舉報拉去批鬥了,這種情況下誰還敢管的太多,隨波逐流罷了。
隻要能通過考試,學校沒道理不給發高中畢業證。
有些家裡條件不好,但是堅持要讀完高中的同學也會通過這種方式提前取得高中畢業證,以節約一學期或者兩個學期的學費。
“秦老師在嗎?”楊紅棉站在班主任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敲了敲門。
秦老師是一個矮胖的老頭,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笑眯眯的,但要是認為他是個脾氣好的,那就想錯了。
就像現在,“放暑假了不好好在家待著,來找老師乾嘛?午覺都被你吵醒了。”秦老師絮絮叨叨的過來開門。
開門見是楊紅棉,抬手就作勢要敲她頭,楊紅棉趕緊往後躲。
“秦老師,怪不得大家都喊你笑麵虎呢,你笑就笑嘛,還要打我,怪嚇人的。”楊紅棉學著秦老師的模樣,笑眯眯的調侃。
秦老師臉上的笑僵住了,“誰喊我笑麵虎了?我哪裡像笑麵虎了,你們這些小崽子一天天的學不好好上,儘是乾些給老師取外號的破事。”
秦老師道心破碎,罵罵這個又罵罵那個,把班上有嫌疑的都罵了個遍。
直到罵痛快了,這才擦擦額頭的汗,習慣性的掛上笑容問道:“你來找老師乾嘛?放暑假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彆一天天的到處亂跑,等你以後工作了就沒得時間休息了。”
楊紅棉不見外的從旁邊擠進辦公室,把剛去供銷社買的一斤紅糖,一斤餅乾放到秦老師桌上。
見秦老師又要叉腰開罵,“老師您先彆罵,這些年我爸不在身邊,多虧您關照我,就連過年都把我帶回家,我一直都記得您的好。我也不說以後再報答您的話,我現在就先報答一點。”
供銷社的紅糖和餅乾算金貴東西,最適合送禮。
自從原主的爸去邊疆後,錢美娜一家人搬進來,金錢上占不到楊紅棉的便宜,便從另一個方麵紮她的心。
比如過年過節他們三個人回錢美娜娘家,或者到了飯點他們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原主的心在一次又一次的精神霸淩下涼了,不再奢望母愛這種東西。
但畢竟是小孩,情緒掩飾不好,都被秦老師看在眼裡。
秦老師旁敲側擊了解情況後,大罵一通。再以後過年過節,秦老師一定會把楊紅棉帶回家,至少不要讓孩子一個人孤零零的。
多的他也做不了,也不能做,畢竟是彆人家的事,他一個老師也隻能這樣了。
這幾年老師的社會地位不高,當然工資也不會高到哪裡去。但在秦老師家裡,家裡總是會備著各種點心糖。
這樣已經很好了,在原主心裡,排第一的當然是她爸楊致遠,第二名就是秦老師了。
“你這孩子說的還挺感人,行,老師也不搞那些虛的,僅此一次。要是下次你再提東西來,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秦老師乾脆利落的把桌上的東西收到抽屜,又拿起一旁的尺子朝她比了比,威脅的眯起眼。
“老師,還有一件事,我想提前拿畢業證,您可以給我考核一下嗎?”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老師之前給你說的話都當作耳旁風了嗎?”
秦老師說到這裡打開門看了看周圍,又小聲說道:“最多過兩年,高考一定會重新啟動,你現在多學點,到時候努努力考個好大學比什麼都強。”
“是不是你媽不讓你讀了?還是你爸寄錢晚了?老師給你交學費,我就不信了,當媽的還有見不得自己孩子好的,到時候考個好大學狠狠出一口氣!”
秦老師自己給自己說生氣了,楊紅棉家裡的事他比誰都清楚,在他看來,楊致遠和錢美娜這兩人沒有一個靠譜的,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她那個媽又鬨幺蛾子了。
“老師您彆生氣,我就是想去邊疆找我爸了,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我爸了。我媽…錢美娜她應該也不想看到我,就是我走了應該很久都看不到老師您了。”
楊紅棉的話深深觸動到了秦老師,老頭麵上不顯,嘴硬道:“你看我乾啥,我一個老家夥,隻要你以後過的好就行。”
秦老師知道楊紅棉的水平,簡單抽查了幾道題就把畢業證給她了。
“拿了畢業證也要繼續學習,好好準備,一定有用的上的那天。彆聽他們說的學習沒用,學習要是沒有用人家招工考試乾啥要高中生才能報名。”
“知道了老師,我不會忘記的。我到了邊疆,也會記得給您寫信的,您記得回我信啊。”楊紅棉看了看畢業證,揣到口袋裡。
“趕緊走吧走吧,該帶的東西都帶好,身份證明和火車票彆弄丟了。”秦老師背著身子就要趕她出門。
楊紅棉磨磨蹭蹭挪到門口,壞笑一聲,“老師,其實,您的外號…是我取的,老師再見!”
伴著身後秦老師罵聲,楊紅棉出了學校。
秦老師還是班味太重,要是換做是她,都不帶生氣的。好好的暑假,還要在學校值班。
苦,太苦了。
事情辦完了,時間還早,楊紅棉漫無目的的溜達,從一個樹蔭底下溜到另一個樹蔭底下。
“報警!一定得報警!我兒子水性不差,怎麼說淹死就淹死了!”
河邊一名衣著體麵的女人跪坐在地上,麵前躺著一名麵色灰白的男孩,約莫十幾歲的樣子,肚子鼓起,旁邊擺放著木桶和漁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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