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越往後開,車上的人越少,直到最後一站邊疆站即將到了,車廂裡隻零星幾個人,大都麵帶激動,有的是即將和家人團聚的期待。
但更多的是可以下車的興奮,十五個小時的火車,鐵腚都受不了。
很快,火車發出長鳴聲,廣播裡開始播報邊疆站到了,楊紅棉拿出自己準備的碩大的一個包裹,跟著零星的人群走了出去。
火車到站並不代表她的目的地到了,她爸所在的部隊離火車站還有一段距離。
楊紅棉心如死灰的扛著包裹一步步往旁邊的汽車站挪,她今天遭老罪了,剛想歎口氣,迎麵而來的一陣風裹帶著隨風起舞的泥沙吹了她一臉。
“呸呸呸……”
邊疆的歡迎儀式有些特彆哈。
“快讓開!快跑!救命啊殺人啦!”
楊紅棉勉強吐乾淨嘴裡的泥沙,睜開眼就看到前方往這邊跑過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手裡拿著尖刀。
沿途的人紛紛往旁邊躲開,楊紅棉也扛著包裹往旁邊躲,給他讓出一條逃跑的路。
“鬆手!”
大概是她的包裹大的驚人,看起來比較值錢。
就在男人經過她的時候,一手拽住她的包裹就要往外拉,一手拿著尖刀朝她比劃,威脅意味十足。
媽的!我這不是給你讓路了嗎?
楊紅棉忍了一路的壞脾氣像一顆在炸裂邊緣的氣球,終於被戳破,一腳抬起就踢到了他的手腕上。
男人手裡的尖刀瞬間被踢翻在地上,男人驚詫的眼神剛開始打量楊紅棉,下一秒整個人被一腳踢翻,手裡的包裹一下子砸到男人背上,給他砸得悶哼出聲。
“敢搶我的東西,給你讓路你不走,偏要犯賤,這下好了,把路走窄了吧。”楊紅棉說一句就踢他一腳。
汽車站瞬間響起掌聲,還有一陣陣叫好聲,楊紅棉的尷尬症又犯了,被踢趴下的男人開始掙紮。
楊紅棉乾脆一屁股坐在包裹上,又給地上的男人壓得一聲悶哼。
“誒捧油,你嘛,像小英雄一樣,勇敢的很!他的手我的錢包裡來過,我的錢包他的兜裡在呢。”
哈?
楊紅棉聽著眼前這位本地人的“饢言饢語”有些摸不著頭腦,誒捧油,說的啥子嘛你的嘴?
“他說你很勇敢,說地上那位同誌偷了他的錢包,他想把自己的錢包拿回來。”
三步之內必有翻譯,一旁等車的老大爺見楊紅棉一臉懵逼,及時給她解釋。
楊紅棉聽完恍然大悟,連忙給他讓開,對方在趴在地上那位喪失了所有力氣與手段的男人兜裡,翻出了自己的錢包。
看到錢包的那一瞬間,他的臉笑開了,“我的心跳嘛小毛驢推磨一樣轉呢!”
楊紅棉也跟著笑了,抬手攔住了想要給她翻譯的老大爺,“這句話我聽懂了,是不是找到錢包很開心,心撲通撲通的跳?”
“是呢,你真是像月亮一樣,漂亮的丫頭子有著呢!”
“額……謝謝誇獎,你也很不錯,說話挺有嚼勁。”楊紅棉學著對方的說話方式,也誇誇他。
老大爺欣慰的笑了,剛才驚慌的人群也發出善意的哄笑聲。
事情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結束,很快巡邏隊的人就過來了,問清楚情況後將地上的歹徒快速押走,等待他的不會有什麼好事。
楊紅棉見她等的車來了,跟在老大爺後麵就要上去,卻被巡邏隊的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