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指導,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林春草再不出現,劉指導就要和楊紅棉走出視線範圍了,不得已在楊紅棉在的時候懇切的提出要求。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春草總覺得楊紅棉是在旁邊看她笑話,林春草咬了咬唇,極力忽略一旁的楊紅棉,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劉指導。
“沒什麼不能說的,紅棉不是外人,你就在這說吧。”
劉指導剛才與楊紅棉談話間掛在臉上的微笑消失,隻剩下一板一眼的冷淡。
她抬眼看著眼前的林春草,此刻就算不說話,她也知道她的打算,不外乎是有求於她。
其他方麵她也沒有幫的上忙的地方,那就隻有一件事了。
她想回文工團。
林春草沒辦法,她是知道劉指導的,一向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
林春草瞪了一眼旁邊靠在牆上等劉指導的楊紅棉,轉向劉指導的眼神又恢複了祈求。
“劉指導,我錯了,我當時就是一時衝動。我現在才知道您是為我好,您能不能原諒我當時的出言不遜,我當時就是太累了才一時衝動,能不能再讓我回去……”
林春草眼神幾乎已經帶上了絕望,她不敢想,一旦劉指導拒絕了她的請求,她將麵臨什麼樣的困境。
她會被要求返回原籍,會離開曾經帶給她希望與生存機會的舞台,會…再次回到曾經那個家。
“不可能,你當文工團是什麼?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既然離開了,就不要再想著回去。我以為你做出決定之前,已經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
劉指導一如既往的不講情麵,萬事無規矩不成方圓,文工團有自己的紀律,不會容許一個進出隨意的演員肆意妄為。
不論是整體考慮,還是論林春草個人素質考慮,她都不再適合呆在文工團。
林春草聽到自己預料之中的回答,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顯然此刻的心理準備不夠。
“劉指導,您是不是要我給您道歉,我現在就給您道歉,您就讓我回去吧,我跟著您從首都來到了邊疆,是您把我帶出來的,您不能不管我啊!”
林春草的眼中已經帶了淚花,千頭萬緒同時湧上心頭,如果劉指導不能幫助她,那還有誰能把她從困境中解救出去。
她已經知道錯了啊,就不能原諒她一次嗎?
當初是劉指導把她從泥潭裡帶出來,她明明有能力有話語權,為什麼不能再幫她一次呢?
“老師,你把她帶出門難不成還要包售後啊?”楊紅棉算是聽明白了,這人臉真大。
照這樣說,她還是醫院的醫生接生的,要不要去找醫生要點生活費?
她還是劉指導指名加入文工團的,劉指導豈不是要管她一輩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豈不是發財了。楊紅棉好像被點了笑穴,笑個不停。
“你給我閉嘴!閉嘴!”林春草氣紅了眼,劉指導的不鬆口給了她很大壓力,眼前這個頂替了她的位置的人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當初你父母收了人家的彩禮,將你許給同村的鰥夫。是我去和你父母談的,提前預支了工資讓你脫身。你父母來文工團鬨事,也是我出麵幫你解決。後來還是我建議你遠離家鄉,把你帶到了邊疆。”
“林春草,事不過三,我已經幫了你三次,是你自己立不起來,曾經你的前途比很多同齡孩子都要好,是你自己不好好訓練,不珍惜這樣辛苦得來的好前景。你現在怪不著我,怪不著文工團,隻能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