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是最後一頓了嗎?”
王思華坐在餐桌上憂心忡忡,鼻子卻不受控製的不停靠近桌上的紅燒肉,手裡緊緊捏著筷子,不停咽著口水。
王興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到他碗裡。
“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去把你戶口上的名字改了,看到那個孟字就心煩。”
王思華對改名字沒意見,隻要他跟著媽媽就行,無所謂的點點頭,苦大仇深的看著碗裡的一大塊紅燒肉。
筷子夾起來,又放下,夾起來,又放下。
最後眼睛一閉把肉夾起,站起來小步挪到王興珠旁邊,把肉放到了她碗裡。
王興珠:?
啥意思?不愛吃?
像是看出了王興珠眼裡的疑問,王思華咽著口水說:“我不吃,我不愛吃肉,都給媽媽吃。”
王興珠對待孩子向來不慣著,當然這個慣著是指生活方麵。孩子不吃飯她是不可能追著喂飯的,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孩子又不是傻子,餓了自然會吃。
可是眼前的小家夥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緊盯著她咀嚼紅燒肉的嘴巴,恨不得鑽進她嘴裡幫她嚼。
這又是鬨哪樣?
倒反天罡?愧疚式教育反過來了?改為愧疚式pua老母親?
“要不是為了把肉留給媽媽吃,我才不會長的這麼瘦。”
“當初我毅然決然的跟著媽媽離開,連一塊肉都舍不得吃,就是為了讓媽媽多補充營養,媽媽你一定要對我好。”
莫名其妙,腦子裡突然出現這樣幾段話。
看著眼前瘦的臉上沒二兩肉的孩子,王興珠的良心稍微痛了下,但也不是特彆痛。
搖搖頭把剛才的想法甩開。
“你真的不吃?今天的肉特彆的好吃,比上次陳翠花給你帶回來的那兩塊肉還好吃哦,真的不嘗嘗?”
王興珠夾著一塊肉左晃右晃,小家夥的眼睛也跟著左看右看,口水不受控製的分泌,於是他就得不停的咽。
上次陳翠花帶回來的?王思華的腦袋慢兩拍的想到,陳翠花是奶奶。嗯,上次帶回來的兩塊肉,那是距他一年沒吃到肉後,第一次嘗到紅燒肉的味道。
他至今還記得那兩塊肉的味道,他想分一塊給媽媽吃,可是媽媽說不愛吃肉……
這樣想著,王思華的小拳頭默默握緊了,眼神也變得堅定,“我不愛吃肉,都給媽媽吃,媽媽要長身體!”
怎麼突然燃起來了,如果不是這家夥說話時湯湯水水的,王興珠就真信了。
小小年紀,學什麼舍己為人那套。
桌上一大盤,又不是缺他那口,仔細想了想,還是原主帶的頭不好。
但王興珠做不來隻讓孩子吃,自己不吃的這種事。
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孩子容易養成白眼狼。
“媽媽總是說不愛吃,算了,我自己吃光吧。”
“媽媽總是說不打緊,應該是真的不打緊吧,管好我自己就行了。”
“哎呀,不用管她,她什麼都說不用,不需要,剛好我也懶得管那些,還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