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馬上警惕起來。
1987年,哪裡來的鬼子?在場的軍官們手裡的槍瞬間上膛,齊刷刷指向被壓倒在地的“野人”。
說他是“野人”,是再合適不過的。
他一身黑灰色衣裳,大洞挨小洞,說是衣裳,其實就是一塊破布,連著幾根絲線勉強蔽體。
因為被壓在地上受製於人的疼痛,而一臉猙獰的表情,讓在場的眾人紛紛感受到一陣涼意。
儘管當年的戰爭距離現在已經長達好幾十年,但給華國帶來的陰影和仇恨是時間磨滅不了的。
“他奶奶的,小狗日!”饒星河首先發聲,在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擼起袖子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往他身上砸去。
饒星河五大三粗,手上的力氣一點也不小,一石頭砸下去,雖然有意避開頭部這類要害處,還是讓地上那人疼的大叫出聲。
在場的人感到一陣解氣,見饒星河還想繼續攻擊,一旁的軍人們趕緊把他攔住。
現在不是解恨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搞清楚為什麼在湖西村的後山,居然有一個鬼子。
為首的江岩隊長眯起眼,懷疑的眼神看向了在一旁樂嗬看戲的村長。
一向注重規矩的村長頭一次沒有阻攔饒星河,頗有要給饒星河遞“彈藥”的衝動。
想起那些逝去的華國同胞們,村長牙齒緊咬,恨不得上前狠狠咬下鬼子身上的一塊肉。
“你們湖西村怎麼會有小鬼子?”
江岩隊長終於發話,這件事比金礦更加嚴重,在場的軍人們本能的繃緊神經,凜冽的眼神不斷在湖西村所有人身上掃射。
“我們怎麼知道這裡咋有個小鬼子,他娘的混賬玩意王八蛋,狗日的鬼子!解放軍同誌,你們可要好好查查,我們湖西村全部都是大大的良民啊!”
村長怒目切齒,指著地上弓腰痛呼的鬼子大罵。
跟上來的大隊部的村民們,各個義憤填膺,“解放軍同誌,你們可彆冤枉我們,我們湖西村在這已經數百年,我們各個對鬼子恨之入骨,絕對不可能乾出藏匿鬼子的事啊!”
江岩隊長不置可否,尋找金礦的事得先緩緩。
雖然眼前的鬼子渾身臟兮兮,看不出實際年紀,但如果是戰爭勝利前就藏匿在此,眼前這人起碼得有六七十歲。
如果是湖西村的村民將他藏匿在此,那麼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江岩隊長做了個手勢,“先把他押下山去,這件事得趕緊上報,金礦的事暫且緩緩。”
如果說找金礦的時候,宋老師是主導。那麼現在發現了危險人物,江岩隊長就得站出來掌握話語權。
上山時的興致勃勃,與下山時的心事重重形成鮮明對比。
事情關係重大,上麵派出了好幾個小隊,幾乎把整個後山排查了個遍。
除了發現一個有鬼子生活痕跡的山洞,其他什麼也沒發現。同時,針對湖西村的調查也落下帷幕。
調查結果顯示,村民們幾乎家家戶戶世代都以種地為生,村長說的沒錯,他們都是貨真價實的良民。
鬼子的調查結果也出來了。
審訊過程中他什麼也沒說。
不僅僅是因為長久沒人說話的緣故,語言退化嚴重,更因為他落到華國人手裡,自知不會得到好下場,壓根沒打算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