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一次的經曆，讓王虎覺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人。
壓根沒想過明葉會看不上他，隻覺得隻要他能堅持下去，明葉一定有被他感動的一天。
“這個也得帶上，到那邊可吃不到奶奶做的味道。還有這包餅乾帶上路上吃，要是路上餓了還能墊兩口。”
江荷一邊給明葉收拾行李，嘴裡一邊念叨。
明山牽著明智站在一旁，時不時再提醒兩句。
“姐姐，你一定要去嗎？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舍不得你。”明智癟著嘴，說話聲音帶著哭腔。
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明葉，不管在城裡還是在鄉下，他永遠都是跟著姐姐的，一直是姐姐的小尾巴。
在城裡的時候，父母都有自己的事情，也吝嗇把時間放在孩子身上。可以說他就是明葉帶大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深厚。
“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明葉揪了下他的小鼻子，她的小弟她自然有有辦法拿捏。
眼見明智的眼淚快掉下來，明葉抓緊補了一句，“我不就是去當個兵嗎？我年底就回來了，我回來的時候要是你還是那個爛成績，你就等著吧！”
明智：……
他不知道是哭還是不哭。
他姐成績班級遙遙領先，他的成績……不提也罷。
還沒來得及醞釀完畢的離彆愁緒，像泡沫一樣被他姐戳破。
他姐對他確實好，但揍他的時候也是真揍。不像爺爺奶奶就是裝個樣子嚇唬他，他姐揍的特彆實誠。
明智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自然有人願意說。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王虎的聲音。他也是忍不住了，以前明葉躲他的時候他都沒敢來她家裡過。
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
“明葉在家嗎？明葉？”
明葉嘴唇抿成一字，無語的和爺爺奶奶對視了一眼。兩位來人瞬間沉下臉，明山板著臉走到門口。
“王家小子，你來找我孫女乾啥？”
看到明山，王虎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一路上本想著質問明葉為什麼不去高考的衝動也消散了許多。
“我來找明葉，想提醒她高考已經過了，明年一定要記得報名，高考可是件大事。”
王虎還沒有放棄計劃，他實在太想要進步了，太想吃軟飯。他記憶裡，十裡八村將來最有出息的就是明葉。
他絕對不能放棄。
王虎眼神堅毅。
但下一秒，明葉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我高不高考關你屁事，我把話就放這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去高考！”
聽到孫女這樣說，明山的表情扭曲一瞬，又恢複正常。
他其實還是想讓孫女去高考的，家裡能出個大學生，是多光榮的一件事。等大學畢業，大好的前程等著。
但孫女已經決定了，明山也能尊重她的決定。當兵這件事還是他幫孫女聯係的。
當兵也不差，就算再差也能有飯吃。
明山能接受，王虎可接受不了。
“怎麼能不去考大學呢？明葉你聽我的，你這麼聰明，一定能考上一個好大學。等你大學畢業後一定能分配到一個好工作，到時候還能帶你爺爺奶奶去城裡過上好日子！”
王虎語氣激動，好像已經看到了未來。未來裡過上好日子的，還有他王虎。
“嘰裡呱啦的說什麼，快滾，我懶得和你多說！”明葉收拾東西都收拾不過來，她奶奶什麼都想給她帶上，行李暴增。
明葉又從裡麵挑挑揀揀往外拿。
王虎不能接受，他需要靜一靜。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飄回家，躺到床上就沒了動靜。
眼神空洞的盯著牆上的一個點，暗自把上輩子的所有時間線整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