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嗎?”
年輕男人站在背光處,光線從頭頂一扇布滿灰塵的小窗擠進來,恰好投在男人背後,他的正臉隱匿在陰影裡,似乎戴上了麵具,看不清神色。
冷冰冰的語氣好像在下達最後通牒。
見對麵坐在破棉被上的女子無知無覺,隻低頭定定看著牆角不說話。
曲賀似乎被逗笑了,“你不說也行,不過是遊戲,我有些膩了,是時候該結束了。”
他漫步般踱到女人跟前,緩緩蹲下身,女人清晰的看到曲賀臉上溫和的笑顏,還是和第一次見麵那樣的笑。
女人帶著恨意的眼神從上到下把他掃了個遍,“想要錢?你做夢!曲賀,你是不是生來就是個賤人!”
不知道是長時間沒說話,表達欲被激起,還是看到日夜詛咒過的人重新出現在眼前,女人的話匣子被打開,一句接一句。
“當初是你說要入贅我家,和我結婚後你要什麼沒有?是我們家虧待你了,還是得罪你了?給你飯吃你不要,偏要在臭水溝找食。”
“你以為殺了我全家就能讓我屈服,想要錢?可以!但是我告訴你,我就算扔了,燒了,捐給國家,我也不會便宜了你這個殺人犯!”
可能是感受到了曲賀身上的殺意,亦或是因為長時間的囚禁感到絕望,女人說話完全不給自己留餘地。
這個狹小的地下室,她已經住了半月有餘,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她好像過了大半輩子。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抱著希望,隻要她能忍住不把家裡藏錢的地方告訴他,她就能保住這條命。
有吃的她就吃,有水她就喝。
隻要她不死,總有一絲希望能重見天日。
到那時,隻要她抓住一點機會,她會狠狠把眼前這個狼子野心的殺人犯拉下地獄。
可是,日子真難熬啊。
她原來也是個樂觀,愛玩愛笑的姑娘。
女人想笑,想嘲笑自己,笑自己愚蠢天真,嘴巴怎麼也勾不上去。她想哭,想哭自己悲慘的命運,卻也哭不出來。
她的眼淚好像已經流乾了。
她越罵,曲賀笑的越開心,動作優雅的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一根麻繩……
“曲賀?曲賀!你在哪?”
曲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唇抿成一字。女人這還是頭一次看到曲賀露出煩惱的表情。
叫喊聲越來越近,曲賀猛的站起身,甩開了手裡的麻繩,身形快速的從地下室那個小口子翻出去。
“我在這。”曲賀剛把地下室的門掩蓋好,就看到了四處張望的明葉。
又是那種隱隱作祟的危機感,曲賀皺眉走上前,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踢了一腳。
這一腳力道不小,曲賀疼的狠狠抽了一口氣。
“你在這啊!這麼近你怎麼不回答我,看我到處找你,你很得意是吧!我真服了,你家的床壓根不是人睡的,那麼硬我都睡不著!”
明葉一臉的理所當然,再次踢了踢他的腳,“你去哪辦事?帶上我,我現在不想睡了。”
“誒?那裡有聲音。”明葉好奇越過曲賀看向地下室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