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河是個壞心眼的,壞笑的湊到三位正在地裡勞作的知青跟前,有些挑事的說道:“周知青還有兩位郭知青,你們咋不去山上挖藥?”
村裡誰不知道王大河是個啥德行,他這張嘴就放不出什麼好屁來,要不是他有個在村裡當會計的爸,三天兩頭挨打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爸這幾天在家裡給村裡人算藥錢,過兩天就得給村裡人分錢咯~”
王大河唱著獨角戲,下麵三人沒一個搭理他的,他也不覺得尷尬,嘿嘿笑著蹲在田埂上繼續叨叨。
“你們猜我上個月掙了多少?我覺得能有個二十多塊,我問我爸,他都不告訴我的,我猜不少,嘿嘿~”
說了半天,王大河得不到一點回應,他也覺得有些沒意思了。
“剛挖了一下午的藥,我回家吃飯咯~”說著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往家走。
聒噪的人走了,田裡一片寂靜,除了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其他什麼也沒有。
“你們說,我們要是也上山挖藥……”郭羽欲言又止許多次,終於說了出來,但他自己心裡也感覺沒底。
不是怕村裡人不讓他們上山采藥,這座山是屬於他們村的地盤,自從村民們全員挖藥以來,這座山就禁止彆村人進入。
他們雖然不是村裡人,但也是來這下鄉助農的知青,村裡不至於連這點格局都沒有。
還是那句話,他們逝去的麵子,在隱隱作祟。
“算了吧,彆把咱們最後的臉都丟沒了。”周忠語氣沉悶。
“早就沒了。”郭明暗自嘀咕。
雖然說人是賺不到自己認知以外的錢,但他們不但賺不到錢,還想把彆人的飯碗打翻。
在村民們麵前不止一兩次的唱衰他們,當初說的有多神采飛揚,現在就有多萎靡不振。
但這種狀態是限定版,畢竟當初的話早就放出去了,自己不能打自己的臉。
於是在村民們的麵前,他們渾身使不完的牛勁,每天在地裡乾活,能拿十個工分,有時候甚至能拿到十二個工分。
路上遇到從山上挖藥下山的村民們,也是積極打招呼,做足了為了理想報效國家下鄉支援貧下中農的優秀知青形象。
貧下中農?
現在誰有他們貧啊?
三人積極向上的乾完地裡的活,拿了十個工分,帶著笑容回到了知青院,剛進院子,臉瞬間垮了,寫滿了疲憊。
村民們都是乾完地裡的活才上山挖藥的,他們尚且活力滿滿,動力十足。
怎麼他們三個人僅僅是在地裡乾活,就累成狗一樣呢?
沒有人給他們解答。
時間很快就到了1977年。
這是關鍵性的一年。
這一年裡,葉慕青在村裡提出可持續發展方針,動員村裡人在山上開辟了好幾塊地,用來種草藥。
如果不補充,一味的索取,這座山就算資源再豐富,也有被薅乾淨的那天。
村民們對以葉慕青為首的四人組很信服,他們就是缺一個這樣有能力有魄力,還有決策力的人來領導。
時間證明,葉慕青所做的決策沒有錯誤。
不到兩年時間,他們村已經實現了全民富裕,不說家家戶戶,也有至少一大半的村民建起了寬敞明亮的磚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