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和陳海濤家裡,又沒個人來幫襯。
生這個孩子幾乎去了她半條命,陳海濤白天要上班,她在家坐月子還要給他做飯洗衣裳。
也不敢要求陳海濤晚上下班回來幫她帶孩子,畢竟陳海濤的工作車間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要是精神不好,一不小心手指都得切沒。
明明之前他們家是廠裡出了名的和睦。
怎麼現在想起種種細節,處處都想計較,處處都讓人憋屈。
“我早上很小心倒的,我現在不小心。”陳來一本正經說著小孩邏輯,總之就是不愛動彈。
嶽燕深吸一口氣,她突然感到眼前一陣漆黑,緩了好久,咬著牙無奈道:“那你現在小心的倒不就行了。”
陳來又慢吞吞剝了一顆糖塞到嘴裡,“哦~”
嶽燕閉著眼不停撫著自己胸口,突然想到了什麼,“你的糖哪裡來的?”
“牛爺爺給我的。”
“還有嗎?剩下的都給我。”嶽燕伸出手,糖這種好東西,給這死丫頭吃簡直可惜了,正好她現在能補補身子。
陳來剛準備去廚房,又慢吞吞的走回來,當著嶽燕的麵掏起了兜,好半天才撚出一顆糖來,“隻有一個啦~”
嶽燕剛想伸手,陳來快速的剝開糖衣,反手塞到自己嘴裡,“現在沒有啦~”
這次沒給嶽燕對她發火的機會,蹦躂著就往廚房去。
人不在眼前,嶽燕強忍住剛才差點脫口而出的罵聲,差點忍出內傷來。
算了算了,這死丫頭還小,等再大一點她就輕鬆了,再好好教一下,家裡的事都能讓她搭把手。
嶽燕在心裡不停安慰自己,隻聽到廚房傳來一聲巨響,接著聽到小孩子的哇哇大叫聲。
嶽燕腦子嗡的一聲,又是一陣眩暈。
“哇,小孩子真的不能倒水!”陳來端著一碗放了奶粉的水過來,表情無辜極了。
“我讓你給弟弟衝奶粉,你把什麼打碎了?”
“熱水瓶呀~”
懷裡的兒子還在哭個不停,嶽燕狠狠閉眼,勉強壓下了上湧的氣血,等陳海濤回來再說,等他回來再說。
“給我吧。”嶽燕伸手。
“咦?弟弟的奶粉好香,我能喝一口嗎?”話雖這樣說,她已經湊了上去淺酌了一口,有點燙啊,陳來稍微吐了下舌頭。
“給你,不好喝。”
陳來嫌棄的皺眉,看著還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嬰兒捂住了耳朵。
“你過來,看我是怎麼喂弟弟的,以後這些都是你的活。”嶽燕一邊拿著小勺子喂兒子,一邊橫著眼瞪陳來。
陳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五短身材,又瞅了眼嶽燕懷裡胖的明顯的孩子,你確定嗎?
壓榨童工啊嶽燕同誌。
“我不能喂弟弟的。”陳來撅嘴拒絕。
“這是你弟弟,怎麼不能喂了?你是他姐姐,我和你爸要上班,我們上班去了你不喂誰喂?”
這年頭雙職工家庭很多,孩子生的更多。畢竟孩子三個月後就能送到單位的托兒所,下班後再帶孩子回家。
陳來也是這樣長大的,在單位的托兒所待到了四歲。但輪到她自己生的兒子,嶽燕覺得這不得委屈了她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