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黃寡婦訕笑,心裡把李奎罵了一百遍。
該死的李奎,一點用都沒有,自己的閨女都拿捏不住。工作工作沒有,家務家務乾不好,還想吃好的,想屁吃呢!
這個星期都給他吃大頭菜!
黃寡婦剛走出這條街,李明像看了監控似的從身後冒了出來,“她像跟屁蟲似的,真是煩死了。”
逼得李明這個情緒超穩定的人露出這麼煩躁的表情,也是有點本事。
“你這新腦子應該很好使啊?難道你賣破爛的時候一起把腦子也給賣了?”李荃有點嫌棄的踢了踢李明的腳。
比起黃寡婦和李奎,她對李明這個小弟的印象更好一點。
王照也跟著點頭,附和道:“是啊,你光躲著也不是個事啊。”
李明撓了撓臉,手上臟兮兮的灰塵蹭到臉上,更顯得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我能乾啥?不躲著她走,難道還要上去打她啊?她是個女的,我打她也不合適吧。”
李荃手癢癢,照著他的後腦勺給了他一下,“嘭”的一下,灰塵在空中飛揚。李荃趕緊換隻手捂住口鼻,拽著王照往後退一步。
“你這個臟孩,身上的灰得有兩斤重吧。”
李明無所謂的拍了拍灰,臟點咋了,回去洗個澡不就乾淨了,那麼講究乾啥。
“我打算養條狗,姓黃的再跟著我,我就放狗咬她。”李明早就想好了,甚至想到黃寡婦被狗追的樣子樂得不行。
有了狗,他撿破爛的時候還可以讓狗幫他。乖乖,這得撿多少破爛啊!
李明越想越是那回事,恨不得現在就把狗帶回來。
“還真彆說,這也是個法子。但我覺得你得去那個姓黃的單位找他們領導說說,老這樣來找你,耽誤你工作,得少撿多少破爛!”
李荃要是說彆的,李明說不定還不會當回事。
但事關破爛,破爛就是錢,耽誤他掙錢,這一趟不得不去了。
“還是三姐你聰明,怪不得你能進機械廠!”
有事找領導,是國人們心照不宣的默契。
王照壞笑著提醒道:“你就這樣去,彆換衣裳,把臉抹臟點,裝的再可憐點,保管有用!”
李明不是傻子,又樂了,雙手在臉上使勁蹭來蹭去,把唯一乾淨的臉蹭的烏漆嘛黑,掛上悲痛欲絕的表情,下一秒露出兩排大白牙,嘿嘿一笑。
“這樣可以吧?”
李荃和王照同時朝他豎起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李家孩子都是行動派,第二天黃寡婦就被領導請去辦公室喝茶了。
“胡鬨!”
手套廠的廠長是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平時都是樂嗬嗬的,今天是真被氣到了,辦公室的桌子被他拍的砰砰響。
黃寡婦站在對麵猶猶豫豫,她不覺得她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不就是找愛人的兒子交流下感情,這能有什麼錯?
雖然李奎和他這個兒子鬨得不愉快,甚至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但李奎不說,李明不說,她再裝不知道,能有啥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