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夏令營,如同指尖流沙,在滿溢的甜蜜與悸動中轉瞬即逝。最後一天的清晨,雲棲山莊籠罩在一層薄薄的晨霧之中,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露水的濕潤氣息,學生們拖著行李,陸續登上返程的大巴,臉上帶著幾分不舍與疲憊。
林玉站在房間門口,看著自己那個塞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正琢磨著怎麼把它弄下樓,一個清雋的身影便籠罩了過來,遮住了她麵前的光線。
是許清言。
他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襯衫,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領口最上方,下身是熨帖的深藍色長褲,身姿挺拔如修竹,氣質清冷乾淨,與這略顯嘈雜忙亂的清晨格格不入。晨光透過走廊的窗戶,在他柔軟的黑發上跳躍,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頜線。
“收拾好了?”他垂眸看她,目光在她那個略顯臃腫的行李箱上掃過,聲音平靜無波。
林玉心裡正為這笨重的行李發愁,看到他,眼睛瞬間亮了一下,但麵上卻習慣性地維持著那點大小姐的驕矜,微微揚起下巴:“嗯,差不多了。”
許清言哪裡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他沒說什麼,隻是上前一步,極其自然地伸手接過了行李箱的拉杆。他的手指修長乾淨,握住拉杆時,手背上的骨節微微凸起,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感。
“給我吧。”他聲音清冽,帶著晨起的微啞,伸手接過了她的行李箱拉杆。他的手指修長乾淨,骨節分明,握住拉杆時,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顯現。
林玉看著他輕鬆地將她的行李箱提起,動作流暢,心裡甜滋滋的,嘴上卻還要逞強:“……那就麻煩許會長了。”她刻意加重了“許會長”三個字,帶著點揶揄的意味。
許清言提著行李箱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她。少女今天穿了一條鵝黃色的連衣裙,裙擺及膝,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腿。長發鬆鬆地編成一條側辮,垂在胸前,鬢邊散落著幾縷碎發,顯得清新又嬌俏。此刻,她正歪著頭看他,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裡閃爍著狡黠的光,像隻故意使壞的小貓。
他抿了抿唇,沒有理會她故意的挑釁,隻是提著行李箱轉身往樓下走,聲音平靜無波:“跟上。”
林玉看著他故作鎮定的背影,以及那微微泛紅的耳尖,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她快走幾步跟上他,與他並肩而行。
下樓梯時,周圍沒什麼人,隻有他們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裡回響。林玉眼珠一轉,壞心思又冒了上來。她突然湊近許清言,踮起腳尖,溫熱的呼吸故意拂過他敏感的耳廓,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氣音,又軟又糯,還刻意拉長了尾調:
“許——清——言——”
這三個字叫得百轉千回,像帶著小鉤子。
許清言提著行李箱的手猛地收緊,腳步瞬間僵住,整個人如同被按了暫停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靠近時帶來的溫熱氣息,以及那縈繞在鼻尖的、她身上淡淡的甜香。一股熱意“轟”地一下從耳根炸開,迅速蔓延至整個脖頸,將他冷白的肌膚染成一片誘人的緋色。
林玉看著他瞬間繃緊的側臉線條和那迅速染上豔色的耳垂,心裡樂開了花。她壓低了聲音,用氣音拉長了語調,帶著蠱惑般的意味,輕輕問道:“現在……我們.....是什麼關係呀?”
她的聲音又軟又媚,像羽毛輕輕搔刮著他的耳膜,也搔刮著他的心尖。
許清言隻覺得一股熱流猛地從耳根竄向全身,握著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指節都微微泛白。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側過頭,對上她近在咫尺的、帶著狡黠笑意的眼眸。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麵清晰地映著他此刻略顯狼狽的模樣。
許清言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側過頭,避開她過於靠近的臉頰和那灼人的視線,聲音緊繃得像是隨時會斷掉的弦:“……你說呢?”
“我說?”林玉故意裝傻,手指悄悄拽住他襯衫的袖口,輕輕晃了晃,學著小女生的語調,“我不知道呀,許會長你告訴我嘛~”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抿緊了唇,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下了樓。隻有那紅透的耳根和脖頸,昭示著他內心遠不如表麵那麼平靜。
林玉看著他倉促逃離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情大好。
【宿主,您這惡趣味……】2573的電子音帶著幾分無奈,【就非得看他麵紅耳赤才開心是吧?】
“當然!”林玉理直氣壯地在內心回應,“你不覺得他臉紅的樣子特彆可愛嗎?平時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逗一下就破功,這反差萌誰受得了!”
【……您開心就好。】係統選擇放棄溝通。
大巴車已經等候在山莊外的空地上。學生們陸續上車,尋找著來時的座位。許清言將林玉的行李安放好,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車上走。
他的手掌溫熱乾燥,將她的手完全包裹住,力道適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林玉乖乖跟著他,目光卻落在他牽著自己的手上,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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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已經坐了不少人,看到他們牽著手上來,不少目光投了過來,帶著好奇、了然和善意的笑意。林玉在外人麵前,立刻端起了那副傲嬌大小姐的架子,微微抬起下巴。
許清言目不斜視,牽著她走到了大巴車最後一排,那個相對獨立和隱蔽的位置。
“坐裡麵。”他示意她靠窗坐。
林玉從善如流地坐下,看著許清言在她身旁落座,將兩人與前麵喧鬨的人群隔開。車子緩緩啟動,駛離了籠罩在晨霧中的雲棲山莊。
車子開上盤山公路後,林玉就開始不安分了。剛開始還隻是假裝看風景身體卻不著痕跡地往許清言那邊靠,直到兩人的手臂緊緊貼在一起,手指悄悄勾著許清言放在腿上的手指。見他沒什麼反應,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林玉得寸進尺,手悄悄從座位縫隙間伸過去,精準地找到了他放在腿上的手。她的指尖先是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見他沒反應,便大膽地覆了上去,然後得寸進尺地滑入他的指縫,變成了十指交纏的姿勢。
許清言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林玉用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指節和手背的皮膚,感受著那微涼的觸感和清晰的骨骼線條。
許清言的身體繃得更緊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細膩的觸感和那帶著挑逗意味的摩挲,一股酥麻感從兩人交握的手迅速蔓延至全身。他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林玉緊緊地握住。
“彆動。”林玉小聲嘟囔,語氣帶著點蠻橫,“我的手冷。”
七月的天氣,她的手心甚至因為緊張和興奮而有些汗濕,哪裡會冷。這借口找得實在拙劣。
許清言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對上她理直氣壯的眼神,最終敗下陣來,任由她為所欲為,隻是那通紅的耳根再次暴露了他的不平靜。他轉過頭,假裝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試圖平複過快的心跳。
【嘖嘖嘖,宿主,以前經曆的世界可都是目標人物對您動手動腳,怎麼到了這兒反過來了?】2573看熱鬨不嫌事大,【看來這位許會長很對您胃口啊,讓您這麼……積極主動?】
【以前幾個世界,可都是目標人物對您主動居多,】係統繼續吐槽,【看來這位許會長格外對您胃口啊,讓您這麼……熱情似火。】
“廢話!”林玉理直氣壯地在內心回應,“長得好看,性格悶騷容易臉紅,多可愛,不多摸摸親親……不是,不多交流交流感情,對得起造物主嗎?”
【……我懷疑你在開車,並且有證據。】
“你懂什麼!”林玉一邊享受著掌下肌膚細膩的觸感,一邊在內心反駁,“他這種悶騷性格,我要是不主動點,難道要等他開竅等到地老天荒嗎?我這是在推動劇情發展!”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係統語氣敷衍,【不過您這動手動腳的頻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高嗎?”林玉不以為然,“我覺得還行啊。再說了,你看他明明很享受。”她說著,故意用指甲在他掌心輕輕劃了一下。
許清言猛地一顫,像是被電流擊中,握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呼吸都亂了一拍。他轉過頭,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複雜,帶著警告,又摻雜著難以掩飾的悸動。
林玉立刻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眨著眼睛:“怎麼了?”
許清言拿她沒辦法,深吸一口氣,再次轉過頭去,隻是這次,連脖頸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山路上。過了一會兒,許清言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從隨身攜帶的雙肩包裡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透明保鮮盒,遞到林玉麵前。
“什麼?”林玉暫時停下了“鹹豬手”,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