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將觸碰到她的前一刻,沈清玄的動作猛地頓住了。
不行……
還不能……
他猛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幾乎要失控的欲望強行壓回心底深處。再次睜開眼時,眼底的洶湧暗潮已被強行壓製,隻餘下尚未完全平息的波瀾和一絲狼狽。
他終究……沒有吻下去。
但他攬著她腰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將她更緊地箍在懷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認她的存在,才能平息體內那躁動不安的火焰。
他的目光,依舊焦著在她臉上,看著她因緊張而微微顫動的長睫。
“阿玉……”他沙啞地喚她,聲音裡帶著未褪的情欲和一絲無奈的歎息。
林玉緩緩抬眸,對上他那雙複雜難辨的眸子,裡麵有關切,有隱忍,有掙紮。她並未因他剛才的停頓而感到失落,反而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有些害羞,將臉頰重新埋回他的頸窩,小聲地、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抱怨:
“姐姐……你剛才……靠得太近了……”
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儘數噴灑在他敏感的頸側,如同羽毛搔刮,剛剛平複些許的悸動再次被輕易挑起。
沈清玄喉結滾動,沒有解釋,隻是收緊了手臂,將她更深地按向自己。他低下頭,下頜輕輕抵在她柔軟的發頂,嗅著她發間清雅的玉蘭香氣,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安撫自己依舊躁動的心。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算是回應,聲音悶悶的,帶著磁性。
林玉在他懷裡輕輕動了動,尋找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她似乎完全沒把剛才當回事。她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話,聲音軟糯。
“姐姐,外麵的雨好像快停了呢……”
“姐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姐姐,你說明天會是晴天嗎?我想去園子裡看那些剛開的花……”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些無關緊要的閒話,語調輕快,仿佛隻是享受著這靜謐雨夜中有人陪伴的溫暖。
沈清玄大部分時間隻是沉默地聽著,偶爾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嗯”作為回應。他的目光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心神卻全係在懷中。
他能感覺到她說話時胸腔輕微的震動,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皮膚,能聞到她身上那越來越清晰屬於她的清甜氣息……
這一切,都像是最厲害的迷藥,侵蝕著他的理智,讓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他攬著她腰的手,無意識地在她纖細的腰側輕輕摩挲著,隔著薄薄的寢衣,感受著那柔韌而細膩的觸感。那腰,真是細軟得不可思議。
而林玉,似乎對他的小動作毫無所覺,或者說,是默許這種親昵。她說著說著,甚至會無意識地用指尖卷弄他垂落在胸前的墨發,或者用臉頰在他頸窩處蹭一蹭。
兩人之間的氣氛,在雨聲和低語聲中,變得愈發纏綿悱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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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林玉不知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仰起臉,眉眼彎彎,長睫上仿佛還沾著未乾的淚意,卻已然被笑意取代,眸中仿佛落滿了細碎的星光,笑得開懷而明媚,那笑容純粹無暇,卻又因她天生嬌媚的骨相,在不經意間流瀉出絲絲縷縷的媚意,晃得沈清玄心神搖曳,眼前仿佛隻剩下這張燦若春華的笑顏。
她一邊笑著,一邊下意識地在他懷裡輕輕扭動了一下,想要坐直一些與他分享快樂,又像是單純地因為開心而活動身體。
然而,她這一動,在沈清玄此刻敏感而緊繃的神經上,無異於點燃了最後一根引線。
那溫軟身軀在他懷裡的無意識磨蹭,那近在咫尺的、帶著清甜氣息的燦爛笑靨,那清脆如玉石相擊、直擊心扉的笑聲……
所有的克製與隱忍,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他幾乎是遵循著本能,環在她腰間的手臂猛地用力,向上一提——
“呀!”
林玉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等她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沈清玄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然後被他安置著,麵對麵地、結結實實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個姿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親密,都要……危險。
她整個人都深陷在了他的懷裡,雙腿被迫分開跨坐在他身側,柔軟的腰肢被他一隻手牢牢圈住,仿佛烙鐵般滾燙。另一隻手則下意識地扶住了她單薄的背脊。兩人的身軀從前胸到腰腹,緊密相貼,幾乎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空隙。她甚至能清晰地聽到他胸腔裡傳來愈發劇烈急促的心跳聲,震得她耳膜發嗡。
“姐、姐姐?”林玉的臉瞬間紅透,連耳根和脖頸都染上了豔麗的粉色。她有些無措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清玄,雙手下意識地抵在了他的肩頭。
沈清玄垂眸看著她,那雙桃花眼裡早已不見了平日的慵懶與疏離,隻剩下深不見底的、洶湧的暗潮。他的呼吸灼熱而粗重,儘數噴灑在她臉上,帶著一種強烈的、屬於男性的侵略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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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話,隻是那樣深深地看著她,目光從她水光瀲灩的眸子,緩緩滑過她挺翹的鼻梁,最後再次定格在那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瓣上。那唇形飽滿,唇珠小巧,在昏黃的燭光下閃爍著無聲的邀請。
扶在她背脊的那隻手,開始無意識地,摩擦滑動。
另一隻圈在她腰間的手,則收得更緊,讓她更加緊密地貼向自己。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曖昧,連窗外的雨聲似乎都變得遙遠。
林玉感覺自己快要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欲望灼傷了。她心跳如擂鼓,想要逃離這過於危險的境地,身體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軟綿綿地使不上勁,隻能依靠在他懷裡,被動地承受著他那幾乎要將人吞噬的目光和觸碰。
“姐姐……”她再次軟軟地喚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