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話，我們便多住些日子。”沈清玄自然而然地接話，語氣溫柔。他伸出手，極其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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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指尖微顫，下意識地想縮回，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掌溫暖而乾燥，將她手完全包裹。她抬起眼，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臉頰微紅，卻沒有再掙紮，任由他牽著，繼續往前走。
秋穗和小荷識趣地落後了十幾步，遠遠跟著，不去打擾。
【宿主，氛圍感拉滿！竹林，牽手，俊男美女！係統已自動為您切換至偶像劇！】係統2573適時地冒出來烘托氣氛。
越往竹林深處走，越是幽靜。光線也變得愈發朦朧。偶爾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更襯得四周靜謐。
沈清玄牽著林玉的手，在一處較為開闊，旁邊還有一小股山泉潺潺流過的地方停下。這裡有幾塊表麵光滑的大青石，像是天然的座椅。
“累不累？坐下歇歇？”沈清玄柔聲問。
林玉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卻被那清澈的山泉吸引。她鬆開沈清玄的手，走到泉邊，蹲下身，伸出纖白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冰涼的泉水，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好涼快！”她回頭對沈清玄笑道，杏眼彎彎，裡麵盛滿了星光。
沈清玄看著她嬌憨的模樣，心頭一動，走到她身邊，也蹲了下來。他看著泉水映出她晃動的倒影，忽然起了玩心，用手掬起一捧泉水，作勢要灑向她。
“呀！”林玉驚呼一聲，笑著往後躲，裙擺拂過青草，“你彆鬨！”
她躲閃間，腳下踩到一塊濕滑的苔蘚，身體一個不穩，向後倒去。
“小心！”沈清玄眼疾手快，長臂一伸，便攬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穩穩地帶回自己懷中。
林玉驚魂未定，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仰起小臉，對上他近在咫的眼眸。兩人靠得極近，鼻尖幾乎相觸，呼吸交融。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她的臉頰瞬間染上緋紅。心跳快得如同擂鼓，想要推開他，手臂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沈清玄低頭凝視著懷中人兒嬌羞無限的模樣，她微微急促的呼吸拂過他的下頜，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那雙氤氳著水汽的杏眼，純真又勾人。他喉結輕輕滾動，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將她更緊地貼向自己。
“阿玉……”他低聲喚她的名字，目光落在她微微張的唇上，意圖再明顯不過。
林玉看著他逐漸靠近的臉，和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渴望，心跳愈發失了章法。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抖，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與……期待。
然而，預期的親吻並未落下。
沈清玄在距離她的唇隻有一寸之遙時，卻忽然停了下來。他看著她緊閉雙眼，等待的模樣，低低地笑了一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唇上。
“阿玉……”他用氣音在她唇邊低語，帶著戲謔，“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隻是……想幫你把頭發上的竹葉拿掉。”
說著，他抬起另一隻手，果然從她鬢邊拈下了一小片不知何時沾上的碧綠竹葉。
林玉猛地睜開眼，對上他含笑的眸子，瞬間明白自己被他耍了！一股羞惱直衝頭頂，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她氣呼呼地瞪著他，抬手就想捶他：“沈清玄！你……你討厭！”
沈清玄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作亂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眼底的笑意更深，帶著得逞的愉悅：“嗯，我討厭。”他看著她羞惱交加的可愛模樣，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林玉更是羞得無地自容，連耳根都紅透了。她用力想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放開我！”她小聲抗議，聲音卻軟糯得毫無威懾力。
“不放。”沈清玄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自己掌心，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這輩子都不放。”
他的眼神認真，深情，讓林玉的心尖一顫，所有的掙紮和羞惱都化為了無聲的悸動。她垂下眼簾，不再與他爭辯，隻是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感受著他掌心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
兩人又在泉邊坐了一會兒，聽著潺潺的水聲和竹葉的沙沙聲，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與親密。沈清玄偶爾會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些京中的趣事，逗得她眉眼彎彎。
直到日頭偏西，兩人才起身往回走。
沈清玄將林玉送到水榭門口，依依不舍地鬆開手。
“晚膳時見。”他柔聲道。
“嗯。”林玉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走進了水榭。
沈清玄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內，才轉身朝著自己的聽鬆苑走去。唇邊始終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晚膳設在臨水的敞軒裡。四麵通風，掛著竹簾，既涼爽又能欣賞荷塘夜景。
顧北淵和沈清歡先到。顧北淵依舊是一身墨色常服，身姿筆挺，正負手望著軒外月色下的荷塘。沈清歡則穿著一身杏子黃的輕羅衣裙，正輕聲吩咐丫鬟擺放碗筷，眉眼間帶著溫婉的笑意。
見到沈清玄和林玉前一後到來，沈清歡立刻笑著迎了上來：“哥哥，阿玉，你們回來了？後山竹林可還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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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涼爽，”沈清玄笑著答道，目光卻似有若無地瞟向身旁的林玉，“景致也好，阿玉很喜歡。”
林玉被他看得臉頰微熱，低下頭，小聲對沈清歡道：“讓姐姐掛心了。”
顧北淵聞言，轉過身，目光在沈清玄和林玉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林玉微紅的耳根上，眼神微動，卻並未多言，隻淡淡道：“入席吧。”
四人依次落座。晚膳多是山莊自產的食材，新鮮爽口，彆有一番風味。席間，沈清歡興致頗高，不時地說著山莊的趣聞，或是與沈清玄討論著明日去何處遊玩。顧北淵雖話不多，但也會偶爾回應一兩句，氣氛倒也融洽。
林玉安靜地吃著東西，偶爾抬眼，便能撞上沈清玄含笑望過來的目光。那目光溫柔而專注。她隻能慌忙低下頭，假裝專心對付碗裡的食物，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
用過晚膳，下人撤去殘席，奉上清茶。四人便坐在敞軒裡，喝著茶，賞著月下荷塘，閒聊消食。
夜風帶著荷香和水汽拂麵而來，清涼宜人。天空中繁星點點，月色如水，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與亭亭玉立的荷花交相輝映，宛如仙境。
沈清歡靠在欄杆邊，指著不遠處一朵在月光下仿佛籠罩著一層瑩白光暈的白荷，驚喜道：“將軍，您看那朵白荷，像不像一盞琉璃燈？”
顧北淵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月色下，她側臉線條柔和，眼眸亮晶晶的。他目光微凝，幾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沈清玄見狀，眼底掠過一絲笑意，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著，目光卻再次飄向了坐在自己斜對麵的林玉。
林玉正捧著一杯茶，小口啜飲著，目光望著軒外的荷塘夜景，側影在朦朧的燈火和月光下，顯得格外恬靜柔美。許是覺得有些涼，她下意識地微微縮了縮肩膀。
這個小動作沒能逃過沈清玄的眼睛。他放下茶杯，對侍立在旁的秋穗溫聲道：“秋穗，夜裡風涼，去給你家姑娘取件披風來吧。”
林玉聞言，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
沈清玄對她微微一笑，眼神溫柔。
秋穗連忙應聲去了。
不一會兒，秋穗取來了一件月白色的薄綢披風。沈清玄極其自然地接過，起身走到林玉身邊，抖開披風，動作輕柔地披在了她肩上。
他的指尖偶爾劃過她頸後的肌膚，帶來一陣溫熱的觸感。林玉身體微微一僵，臉頰瞬間飛起紅霞，在月色和燈火下，嬌豔不可方物。
“謝……謝謝。”她聲如蚊蚋，不敢看他。
“舉手之勞。”沈清玄語氣自然，為她係好披風帶子，指尖在她下頜處若有似無地輕輕蹭過，這才退回自己的座位。
整個過程他做得行雲流水。
顧北淵將這一幕儘收眼底，握著茶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微微收緊，目光在沈清玄和林玉之間掃過，最終落在林玉那羞紅的臉頰和微微閃爍的眼眸上，眸色深沉了幾分，卻依舊沉默。
沈清歡則用手帕掩著唇，偷偷笑了起來，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又坐了片刻，夜色漸深，山間涼意更重。沈清歡輕輕打了個哈欠。
顧北淵見狀，便道：“時辰不早，回去歇著吧。”
眾人於是起身告辭。
沈清玄自然是護送林玉回映荷水榭。兩人並肩走在月光灑落的小徑上，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秋穗和小荷依舊遠遠跟在後麵。
“冷嗎？”沈清玄低聲問，手臂動了動，似乎想攬住她，又顧忌著這是在彆院，恐有仆從看見，於她名聲有礙，最終隻是悄悄握住了她披風下微涼的手。
林玉輕輕搖了搖頭，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暖，心底一片安寧：“不冷。”
走到水榭門口，沈清玄再次依依不舍地停下腳步。
“明日想去哪裡玩？”他看著她，目光在月色下溫柔得能溺死人，“後山還有一處瀑布，雖不大，但也彆有趣味。或者……我們去溪邊釣魚？山莊的魚很是鮮美。”
林玉被他看得心頭柔軟，抿唇笑了笑：“都好……你決定吧。”
他忍不住抬手，輕輕拂開她頰邊被風吹亂的一縷發絲，指尖眷戀地在她細膩的臉頰上流連了片刻。
“那便去瀑布吧，路稍遠些，但景致更佳。”他柔聲道，“今晚好好休息。”
“嗯。”林玉輕輕應著，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水汪汪的。
沈清玄心頭一熱，幾乎要克製不住想要親吻她的衝動。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後退一步，聲音帶著一絲暗啞：“快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
林玉點了點頭，轉身，提著裙擺，快步走進了水榭。
沈清玄一直站在月光下，直到水榭二樓的窗戶亮起溫暖的燈火，映出她纖細的身影，才緩緩轉身，朝著聽鬆苑走去。
而此刻，主院的書房內，顧北淵並未立刻歇息。他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和遠處隱約可見，亮著燈火的映荷水榭，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清歡端著一碗冰鎮過的蓮子羹走進來，見他站在窗邊，便柔聲道：“將軍，暑氣未消，用些蓮子羹便歇息吧。”
顧北淵轉過身，目光落在她溫婉的臉上，接過那微涼的玉碗，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兩人皆是一頓。碗壁的涼意與她指尖的溫熱形成奇異的對比。
“你也早些歇息。”他語氣平淡，卻比平日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
沈清歡臉頰微熱，輕輕“嗯”了一聲，垂下眼簾，心中泛起絲絲甜意。
山莊的第一夜，便在各自不同的心緒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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