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剛握住刀把,突然渾身一震——像握住了自己的心跳,指尖傳來清晰的共鳴感。
刀身的鏽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幽藍的光澤,刀背厚重,刀刃鋒利得能映出他的臉,長五尺,正是唐橫刀的樣式。
更奇的是,周圍的靈氣像被磁石吸引,正順著刀紋往裡麵鑽。
“星河……”
兩個字自然而然從陳玄嘴裡蹦出來,這是刀的名字。
他掂量了一下,胳膊猛地一沉——起碼十多斤!
要知道在地球時,這刀才三斤重,輕得能耍著玩。
“看來修煉慢了還不行,以後連刀都拎不動,還打個屁架。”陳玄失笑,剛說完,一片綠葉慢悠悠飄下來。
他眼神一凝,手腕輕抖。
“嗤——”
刀光閃過,綠葉在空中分成兩半,落地時還保持著飄落的姿勢。
陳玄眯眼笑了:這刀,順手!
深夜的山林裡,陳玄踩著樹乾跳躍,夜視能力讓他像隻夜貓,半點不耽誤。
等回到外門弟子宿舍區,看著那排低矮的土坯房,他才想起原主的“苦日子”——十多平米的四人間,四張木床擠得滿滿當當,連轉身都費勁。
再想想內門弟子的待遇:單間小院,有人端茶倒水,連修煉用的蒲團都是上品。
可這武道學院,外門弟子上萬人,內門不到三千,核心弟子才幾十人。
想住單間?比登天還難。
不少外門弟子熬不住,早就卷鋪蓋走了,陳玄宿舍就剩一個舍友,叫烏克。
這烏克是武者三重,仗著修為高,把原主當傭人使喚:端洗腳水、倒尿壺、甚至替他洗臟衣服。
原主打不過,隻能忍。
但現在,陳玄舔了舔嘴角,眼底帶了點冷意:烏克的好日子,到頭了。
剛到宿舍門口,牆後突然竄出個人影——正是烏克!
他腳尖一勾,直奔陳玄胯下,竟是陰毒的撩陰腿!
“就這點伎倆?”
陳玄腳尖輕點地麵,身體像片紙似的飄起來,從烏克頭頂翻進了宿舍。
“嗯?你居然躲得開?”
烏克愣了一下,隨即怒了,叉著腰吼:“躲什麼躲!趕緊去給老子打洗腳水,順便把我昨天的臟襪子洗了——”
“聒噪。”
黑暗裡,一道寒芒突然閃過。
烏克的吼聲戛然而止,嘴唇上多了道血痕,鋒利的刀刃正貼著他的牙齦,再深一點,舌頭都得被割下來。
鮮血混著口水往下淌,他嚇得渾身僵住,連呼吸都不敢重。
陳玄眼神冷得像冰:剛才那一腳力道十足,分明是想廢了他。
白天被王成器打,晚上就來個刺客?
用腳想都知道,烏克被收買了。
“嗤——”
刀身再劃,烏克的嘴角被割開一道大口子,血瞬間湧出來。
“啊!”
烏克捂著臉往後退,瞪著陳玄的眼睛裡全是不敢信——這還是那個任他拿捏的廢柴嗎?
“從現在起,這宿舍沒你的位置,滾。”陳玄的聲音沒帶一絲溫度。
武道學院有規矩,禁止私下廝殺,除非上生死擂台。
不然剛才那一刀,就不是割嘴角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