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麼一腳踩上論道台的台階,鞋底那枚銅釘還帶著點餘溫。他沒低頭看,手腕上的鐵疙瘩倒是先開口了。
“你真要在這兒立旗?”係統聲音從鐵片縫裡擠出來,“昨兒炸山腰還不夠,今兒想炸人心?”
江麼咧嘴:“人心不比石頭硬,炸著炸著就通了。”
他走到台前,手裡那把量子劍還在閃藍金光,像是剛打完架的野狗,尾巴翹得老高。底下人不少,有玄靈宗的,天機閣的,城主府的,還有蹲牆角啃燒餅的散修。所有人都盯著他,眼神跟看瘋子一樣。
江麼也不急,蹲下身,從布袋裡掏出一塊燒糊的電路板,又摸出個微型引力發生器,哢哢兩下擰在一起。他抬手一甩,這破玩意兒飛到半空,穩穩懸著。
“看見沒?”他指著那裝置,“這不是法器,也不是符籙,就是一堆廢鐵拚的。但我剛才往裡頭灌了一絲玄力,它就動了。”
底下沒人接話。
江麼也不惱,反手從嘴裡叼出半塊源晶糖,嚼了兩下,吐掉渣子:“你們覺得玄力隻能走經脈、煉丹田,對吧?可它本質是能量,能量能點亮燈,為啥不能推個馬達?”
清虛長老站在人群前,胡子翹得快戳天了:“荒謬!修行靠的是天地共鳴,不是你這等機巧之術!此乃邪門歪道,擾亂正統!”
江麼扭頭看他:“那你告訴我,昨晚上是誰派弟子偷掃我劍痕波紋的?嗯?天機閣那位穿灰袍的小哥,回去沒被自家陣法反噬炸成禿瓢吧?”
全場一靜。
清虛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江麼笑了,從兜裡抓出三顆反物質糖豆,往天上一拋。轟!三團藍光炸開,空中留下三個大字——玄科流!
“看清楚了!”他拍了拍手,“這不是邪術,是新路。誰愛學,歡迎來江家後山廢鐵堆報到。條件就一個:每天交三斤破爛,包教包會。”
係統在腕子上震動:“你這是釣魚執法。”
“讓他們來。”江麼眯眼,“學不會才熱鬨。”
話音剛落,遠處幾個黑影一閃而過。江麼瞅見了,沒攔。他知道這些人乾啥去——偷師。
他拍拍褲子站起來,轉身就走。背後議論聲嗡嗡響成一片,有人罵他瘋子,有人說他嘩眾取寵,也有人低聲嘀咕:“那一劍……確實不是幻術。”
江麼不在乎。他隻記得妘燼走前說的那句話:“真正的造神之路,才剛開始。”
現在,他要把這條路,鋪給彆人走。
第二天一早,江家西院傳來三聲巨響。
轟!轟!轟!
三道人影先後從院牆裡飛出來,砸在街心。第一個腦袋冒煙,假發都炸飛了;第二個褲腰崩開,光著屁股在地上滾了一圈;第三個手裡攥著塊仿製電路板,滋啦冒火星,臉黑得像鍋底。
街上路人全圍了過來。
“哎喲我的媽,這不是玄靈宗的弟子嗎?”
“聽說半夜溜進去偷技術,結果機器炸了!”
“活該!誰讓你們不交廢鐵就想白嫖!”
江麼正坐在院牆上啃糖,腿晃悠著,像看戲。他瞅了眼係統彈窗:【檢測到三例玄科排斥反應,建議追加警示標語】
他勾唇一笑:“不用寫。疼一次,比啥都記得住。”
那三個倒黴蛋爬起來,灰頭土臉,其中一個還想嘴硬:“我們……我們隻是試試能不能複現……”
“複現?”江麼跳下來,走到跟前,“你們拿玄力硬懟科技回路,跟拿火把捅電池組有啥區彆?炸不死算你們命大。”
那人啞口無言。
江麼拍拍他肩膀:“想學,可以。明天早上八點,帶三斤廢鐵來報名。遲到一分鐘,罰撿五斤。”
三人麵麵相覷,最後低著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