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麼的手還搭在腕表上,鐵疙瘩的震動沒停,像是鍋裡炒糊的豆子,劈裡啪啦直跳。他眯眼往前看,通道儘頭那點光越來越亮,風也大了,吹得人後脖頸發涼。
他知道,出口就在前麵。
可剛邁出一步,手腕突然一燙,比剛才還狠,跟烙鐵貼肉似的。鐵疙瘩綠屏閃出一行字:【警告!高能反應逼近,距離:三裡!】
“好家夥,追兵提速了?”江麼冷笑,“還真當老子是軟柿子?”
他回頭看了一眼隊伍。江家小隊的人全擠在後麵,臉色發白,呼吸都壓著。剛才妘燼那一手太嚇人,現在沒人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
江麼心裡也沒底。
他知道妘燼剛露完臉,殘魂肯定虛得厲害。再把她逼出來,搞不好真得躺一個月。可要是不出手……外麵二十個暗影盟高手,帶頭的是個化境三重的血刃使,隨便甩兩刀都能把他們全埋這兒。
“賭一把。”江麼咬牙,把手往腕表上一拍,“燼姐,交給你?”
話音剛落,銀光炸起。
不是從腕表裡衝出來的,而是直接在他頭頂憑空浮現。一道身影緩緩落下,銀甲裹身,長發飄動,眼神冷得像冰窟窿。
妘燼站在了他麵前。
她沒回頭,隻低聲說:“下次再拿我當底牌喊,我就真不管你了。”
江麼咧嘴:“您這話我都聽八百遍了。”
妘燼懶得理他,抬眼看向出口。
風從外麵灌進來,卷著沙土和血腥味。緊接著,黑影成片出現,二十來個黑袍人一字排開,手持彎刀,玄力翻湧。最前頭那個男人披著血色披風,臉上有道刀疤,從左眼劃到嘴角。
“江麼。”那人開口,聲音像砂紙磨鐵,“你逃不掉的。”
江麼聳肩:“誰逃了?我這不是等著收廢品呢嘛。”
血刃使冷笑:“死到臨頭還嘴硬。今日你必死於此,頭顱我要帶回幽玄大人麵前獻祭。”
妘燼動了。
她沒說話,也沒拔劍,隻是抬起右手,食指輕輕一點。
空氣炸了。
一道銀線飛出,快得看不見軌跡。下一秒,血刃使的胸口直接塌陷下去,像是被萬噸巨錘砸中。他的護體玄力連響都沒響,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岩壁上,嘩啦砸出個人形坑。
他還沒死,張嘴想喊,可喉嚨裡隻冒血泡。
妘燼又是一指。
銀光穿透他的眉心。
腦袋炸了。
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全場靜了。
剩下的黑袍人全僵住,手裡的刀都握不穩。有人腿一軟,直接跪了。還有人轉身就跑,連兵器都扔了。
妘燼站在原地,身形晃了一下。她低頭看了江麼一眼,眼神有點複雜,像是想罵他又心疼他。但她什麼都沒說,銀光一閃,縮回腕表。
綠屏蹦出字:【戰神殘魂已回歸沉眠,當前狀態:虛弱中恢複。】
【友情提示:再觸發一次強製喚醒,她得睡三個月。】
江麼咽了口唾沫,心裡發酸,臉上還得裝沒事人。
“哎喲我天,”他拍拍胸口,“這姐姐脾氣咋這麼大呢?說走就走。”
沒人接話。
身後那群人全傻站著,眼神直勾勾盯著他,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江麼也不管,彎腰就把血刃使留下的刀柄撿起來,塞進布袋。那刀柄上還有裂紋,看著破,但材料是隕鐵摻源晶,回去熔了能換倆反物質糖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