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麼剛要邁出通道口，懷裡那塊“妘”字金屬板突然燙得像燒紅的鐵片子，直接貼他胸口上烙了一下。
“哎喲我操！”他猛地一哆嗦，差點把雷霆核心掉地上。
手腕上的鐵疙瘩綠屏瘋狂閃動，字都快疊在一起了：【警告！高階戰神銘牌能量暴走！】
【周邊科技殘骸共振中……倒計時：3秒】
話音沒落，整個機甲墳場轟地一震。腳底下裂開蛛網狀的縫，那些歪七扭八的破鐵殼子全都嗡嗡響起來，有的自己抖著站起來，裝甲板哢哢作響，眼窩裡的紅光齊刷刷亮了。
“這玩意兒詐屍啊？”江麼往後跳一步，背靠牆壁，“鐵疙瘩！趕緊想辦法！”
“你當我是電飯鍋呢說停就停？”係統東北腔炸了，“快把那破板子塞我嘴裡！它認主！”
江麼二話不說，一把扯出金屬板按在腕表上。綠屏瞬間被銀光吞沒，數據流嘩啦啦往上滾，像是開水煮麵條。
緊接著，一道人影從光裡衝出來。
銀甲、長發、眼神冷得能凍住火苗——妘燼站在他麵前，不再是半透明的虛影，而是實打實能踩出腳印的存在。她抬手摸了摸胸口，那裡原本該有銘牌的位置空著。
“找到了。”她聲音有點抖，“這是我戰甲最後的印記。”
江麼愣住：“所以這玩意兒是你身上掉下來的？”
妘燼沒回答，閉上眼。額頭浮出一道細紋，銀光順著眉心往下淌。她手指一劃，空中炸開一片光影——
天空是紫紅色的，大地上全是飛行機甲，一座座浮空城連成環帶。可下一秒，白袍人站在祭壇上，手裡拿著和江麼腕表長得一模一樣的係統核心，按下按鈕。所有機甲同時爆炸，城市崩塌，大地裂開，無數人影在光芒中化成灰。
畫麵結束，江麼腦袋嗡嗡響，鼻子裡一股血腥味。
“不是內亂，也不是天災。”妘燼睜開眼，藍光暴漲，“是我們贏了戰爭，他們怕我們變成真正的‘人’，就在勝利那天，把整個文明送進了湮滅程序。”
江麼抹了把鼻子，指尖沾血：“誰乾的？”
“造神計劃的高層。”她冷笑，“他們管自己叫‘神選者’，覺得隻有他們配活著。覺醒的戰士、自由的意誌、進化的靈魂……全都要死。”
江麼咬牙：“那幽玄呢？他也算高層吧？”
“他是執行者。”妘燼眼神冷下來，“親手殺了我三百名部下，最後還想抽走我的魂魄當能源電池。我把他封進時空裂縫，沒想到他勾結域外神族回來了。”
江麼聽得拳頭攥緊，嘎巴作響。
他以前被人罵廢物，被打出門，被逼婚，被看不起……可那都是小打小鬨。眼前這事，是有人明明贏了，卻被自己人從背後捅刀，全家老小一塊兒燒成灰！
“所以你現在……全想起來了？”他問。
“還沒。”妘燼搖頭，“隻補全了一部分。但這塊銘牌告訴我一件事——我不是失敗者，我是被背叛的勝利者。”
她轉頭看他：“你也一樣。你以為你經脈堵塞是天生的？錯了。那是‘神選者’在你出生時下的封印，怕你繼承我的記憶。”
江麼腦子轟一聲。
小時候測靈根，長老說他“天生廢體”。可現在想想，每次他靠近源晶，身體都會發熱，像有什麼東西在往外頂。
“所以……我不是不能修？”他聲音低下去。
“你是修不了他們的道。”妘燼盯著他，“但你可以走自己的路。用廢品，用科技，用我不允許任何人抹去的真相。”
她話音剛落，外麵山脊轟然炸開。
碎石飛濺中，一個四條胳膊的大個子踏空而來，紫色能量在他掌心跳動。他一身暗紫鱗甲，臉上帶著獰笑，眼睛直勾勾盯著妘燼。
“妘燼！”迦羅吼了一聲，聲浪震得江麼耳朵出血，“你竟敢泄露禁忌知識！”
江麼甩了甩頭，穩住身形：“喲，這不是大蜥蜴嗎？又來送裝備？”
迦羅怒吼：“卑微生物！你們根本不明白那日的恐懼！我們神族才是秩序的守護者！”
“放屁。”江麼把雷霆核心往機甲接口一塞，“你們就是趁著人家內亂完偷家的撿漏狗。”
他手腕一擰，鐵疙瘩哢哢展開，三米高的機甲罩住全身。肩炮充能，發出低沉嗡鳴。
妘燼站到他身前，量子劍在手中凝聚，劍尖指向迦羅：“這一世，沒人能再把真相埋進廢鐵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