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楚王朝一處酒館中。
幾名渾身散發酒氣的魔修正在高談闊論。
上談道界格局,下論宗內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要我說,這玄清劍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在他們眼皮底下待了這麼多年,不也沒被發現麼。”
又是一罐靈釀下去,幾人已是喝醉了,開始口嗨起來,說到儘興處更是手舞足蹈。
旁邊有人點點頭,附和道:“就算真被發現了又能怎麼樣呢,我們有鄭師叔保護,他可是元嬰強者!”
聽到這,酒館二樓一名身著黑袍,氣勢陰冷的男子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下方。
此人正是他人口中的鄭師叔,晉級元嬰多年。
此時聽著幾個後輩口出狂言,他隻覺得渾身插滿了旗子。
特麼的一個個沒挨過毒打是吧,你們不怕我怕啊,那些劍修真打過來我第一個跑。
鄭均被宗門派來隱藏在此處已有數十載,再過些日子就可以回到北域。
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自從東域出了個天靈根,他心中就有些不安。
為了保護對方,四宗會不會在東域有大動作?
比如在東域對魔修進行肅清?
畢竟他所在的茶館,可正是建立在劍宗一位元嬰真君的眼皮子底下。
雖然過去的日子都平安無事,但不知為何,鄭鈞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又覺得有些不可能,想想都知道,薑明必定會一直在劍宗內潛修,沒個三年五載不可能出來,難道他還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對自己產生威脅不成?
哈哈,自己嚇自己。
這幾天真是神經繃太緊了,有些杞人憂天。
這裡可是有宗主給的隱匿法陣在。
自嘲的笑了笑,鄭均繼續品著靈酒,在東域隱藏的這些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回去一定要和師姐好好敘舊。
一想到回北域的美好時光,他忍不住輕哼起來。
“嗯?有人闖入陣法?”突然,鄭鈞仿佛感應到了什麼,他皺起眉頭,神識向外探去。
不過在他看到隻是幾個築基修士後,鬆了一口氣,應該隻是例行檢查。
看著下方醉倒一片的魔修,鄭均暗罵一群豬隊友,沒一個有用的。
幾個築基小輩還要老子親自去接待。
他身形一閃,出了茶館,來到幾人麵前,笑臉相迎:
“幾位大人辛苦了,天色這麼晚還要外出巡邏。”
“看來就是你了,隱藏在此處的魔修。”鄭鈞話音剛落,一道清冷聲音就在他身後響起。
“嗬嗬。”鄭鈞並未答話,而是冷笑一聲。
暴露了?怪不得這大晚上的突然有人過來。
看來要提早離開了。
他沒有問什麼自己為何暴露的話,有膽子來找魔修麻煩的,無非就是那些劍宗弟子。
既然劍宗弟子已經出現在了此地,現在是什麼情況自然也不用多說。
也好,這麼多年躲躲藏藏的,這日子總算到頭了。
老子隱藏這麼多年,得跟劍宗收點利息……
“答對了,不過很遺憾,作為找到本座的獎勵,今晚就請你們死在這吧。”
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仿佛已經判定了對方的死刑。
鄭鈞緩緩轉過頭,驚人殺氣幾乎化為實質。
他渾身法力翻騰,化為一片血海,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嗬嗬,真是好久沒聽到了,那些自以為能戰勝自己的人,被本座血海前吞噬發出的絕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