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以萬物枯萎為代價，換來自己生機的繁榮。
這雖說是邪道的一種，但此法牽扯頗廣。
修到高深處，甚至可以沾上歲月之道的一絲邊角。
“萬木歸寂……”枯木道人語氣平淡，一株萬丈古樹虛影從他背後升起。
那不是凡樹，而是他對枯榮之道感悟的具象。
隨著年輪的不斷擴散，周圍的一切生靈、天地間的靈氣都被這古樹快速吞噬，連空間都好似被腐朽。
對此，九長老如臨大敵。
“世界皆墨，虛實難分。”
他雙目微闔，口中默念道。
刹那間，他手中浮現出一道古卷以及一支毛筆。
他手持毛筆，一筆揮向天際，無數墨黑色的雲層開始彙聚。
下一刻，墨華如雨，將周圍千裡的環境全部改變。
“在玩什麼把戲，你難道是想用墨水把本座的古樹淹死？”
“太天真了，你的墨水，會全部化為本座的養分！”
枯木道人邪笑道。
人的實力有強弱，修行的道之間自然也有高低之分。
更彆提，對方的道明顯就被枯榮之道所克製。
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些從天而降的墨雨仿佛無形，不存在於此方世界之中一般。
它們不觸山石、不沾塵土，連風都無法改變它們的軌跡。
但偏偏下一瞬，凡是處在墨色雲層籠罩之下的，一切都悄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墨黑色。
“什麼東西？”
枯木道人神情一凜。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粘在了他的古樹上。
那不是物理上的沾染，而是一種奇怪的規則。
就如同時刻處於虛實交彙的疊加態一般，是一種來自另一個維度的滲透。
古樹以往無往不利的吸收手段失去了效果。
彆說是吸收那墨雨之中的生命力和道意，甚至連觸碰到對方都做不到。
明明雙方都無法互相觸碰，但處於墨黑雲層之下古木，力量卻開始緩慢衰弱。
凡是接觸到那墨雨的古木，都被無視了一切防禦，莫名被染成了黑色，開始緩緩垂落。
短短幾息時間，雙方已經在道的感悟上交鋒了無數次。
片刻後，枯木道人伸手，將一根枝條虛影摘下。
他看著這已經被徹底浸染為黑色的枝條，心中沉默不語。
此人竟能在實力全方位落後的情況下，做到這般程度。
對方對道的理解並沒有像自己一般精深，修為也遠遜色自己。
但，對方偏偏就能夠在自己的麵前保持不敗。
看來自己的判斷有誤。
某種程度上，他反而算是克製自己的修士。
看來，此人還是那幾個老頑固親自培養的，專門用來防備自己？
枯木道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凝重：
“好一個以墨入道，將天地染成你的顏色麼，倒是小瞧你了，果然靈修裡就沒有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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