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不過囚徒一個，有什麼好笑的？”
靈目少女皺眉道。
“到底誰才是囚徒，你們這些小東西都還不知道吧？你們的靈修之路早已到了懸崖絕壁，在這前麵隻有冰冷的深淵。”
“古往今來出了多少天賦異稟的靈修，可他們被所謂遠古靈修的榮光所遮蔽雙眼，非要去研究什麼太陽真火，白白浪費自己的天賦，結果有用嗎？”
“一代又一代天才的飛蛾撲火，到頭來，也隻不過是苟延殘喘，隻能勉強將那道路的儘頭一點點推進。這麼多年以來，靈修有出一個化神境之上的存在嗎？”
“看到剛剛那些妖王了沒，光是他們留下的虛影，隨便出來一個都和你們大長老一個等級。”
“是他們比靈修的先人更有能耐嗎，恐怕不是吧。”
枯木道人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正是因為他閱遍古籍，才能清楚地從那些感覺到，靈修那看似輝煌的背後，那些他們如今修行秘法的字裡行間中，究竟潛藏著多少天才之輩的絕望。
若不是他及時脫離，恐怕現在的他也是其中之一。
生來就處於囚籠之中，前途儘斷的靈修，誰愛當誰當去吧！
九長老聞言，麵如寒霜地喝罵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若不是他們的付出，我們恐怕早就在時間的偉力中淪落，如何能等到本源之火回歸的這一天？”
“嗬嗬，還在嘴硬。”然而，枯木道人說話說到一半，卻是自己愣住了，“慢著，你說什麼火？”
幾名靈修表情怪異，跟看白癡似的看著枯木道人。
“他不知道真君已經賜下本源之火後，各位先輩曾經留下的神魂烙印都開始緩緩複蘇，我們現在前途是一片光明嗎？”
“當然不知道，他早就不是靈修了，為了修行，他估計連一身的骨血都換了一遍，哪能感應到本源之火啊！”
“噓，小聲一點，彆給他聽見了，就讓他這麼獨自清醒吧。”
“太陽真火，你說的是這個嗎？”
白曜更是不忘補上一刀。
他屏息凝神，渾身使勁，差點連屁都放出來了，終於在自己的體內具現出了一縷太陽真火的幼苗。
“真君賜下本源之火？你不是妖庭的古祖嗎，哪來的本源之火？”
枯木道人雙目失焦，口中喃喃自語。
他能感覺到，這火焰就是傳說中的靈修正統之火，一條能直指更高境界的通衢大道。
比他這殘破不堪、磕磕絆絆的邪修之路不知要強到哪裡去了。
“如果我想當靈修古祖的話，我也可以是。”
薑明淡淡地道。
倒不如說，他本來就是。
顧月明和許星靈是靈修先祖，那他作為他們的師尊，當個古祖也是理所當然的。
聽到這裡，枯木道人低下頭，眼神死寂如同枯井。
太陽真火的火苗閃爍著微光，照耀在他那枯瘦的臉上，卻映不出半點溫度。
“行了，彆裝了。”
“像你這樣在發現前路艱難之後，能夠毫不猶豫地在邪修這條路上走了數千年的人，還會因此破防？騙小孩呢。”
薑明麵無表情地拆穿了對方。
“你現在想的是，找個機會逃脫，然後再暗中隱藏，找機會打開那個秘境，對嗎？”
“秘境？什麼秘境。”枯木道人佯裝不懂，看似已經心如死灰地道，“既然真君看我不順眼，直說便可。成王敗寇，我也無話可說，不必在此拐彎抹角。”
“你說什麼秘境，當然是南域底下那個啊，青瀾已經全交代了，你還在掙紮什麼。”
薑明笑嗬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