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隔萬年,海龍王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愕。
它萬萬沒想到,這個被自己視為棋子的血脈後代,有朝一日竟會帶著外人闖入,並將利劍對準自己。
一直以來,他都作為自己工具人之一,在各種場合鞍前馬後,想要向自己證明他的能力。
但一個自出生起結局就已經注定的工具人而已,他的能力還需要證明?
這次子是個什麼德行,海龍王再清楚不過了。
橫行霸道、驕狂任性、無惡不作……
最重要的是,天賦實在一般,難成大器。
就在不久前,他因沒有將王族後裔全部抓回而被自己訓斥了一通。
但就因為這個,他就發了瘋似的來忤逆自己?
鬨呢。
他根本沒有膽量這樣做。
海龍王睜開眼睛,一對妖異豎瞳落向其次子手中正在顫抖的劍尖——
妖異青年嘴上說要發起叛逆,可真到了該揮劍的時候,雙手卻不爭氣的抖個沒完:“我,我要向你發起……”
海龍王抬眸,強大的海族上位者威壓下,僅一個眼神,妖異青年就被其瞪飛。
他重重落在了邊緣的石壁上,暈死過去。
“嗬,一場鬨劇……”
海龍王不再理會對方,仿佛隻是碰見一隻無關緊要的小螞蟻。
真正讓它抬起目光的,是眼前那些隨次子一同前來的人。
除了那些臉色蒼白、被裹挾而來的族群後輩以外。
西域僧侶、南域首座、東域劍宗長老……
這些人看起來身份尊貴、實力不俗。
可實際上都不足為論,隻要自己認真起來,一個照麵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殺死。
真正關鍵的是,他們前麵還站著兩個自己看不透的人。
一個是嘴邊掛著一抹淡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的白發少女,她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團迷霧,令人難以捉摸。
自己探過去的妖力如泥牛入海,全部消失。
或許是至寶在身,或許是大能轉世,總之對方來曆非凡。
還有一個……
海龍王下意識看向薑明。
饒是以它的境界和見識,眼中也帶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雖然閉關多年,可隻一眼它就能看出,對方的來曆太過驚人。
其背後牽扯到的因果與勢力,遠非它能輕易觸碰——
對方身上的其中一股劍意他太熟悉了。
萬年前,那東域人族勘破生死的景象仍在眼前。
那一日整個道界都為之震駭,哪怕它這位無限接近尊者境的存在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而以那股生死劍意的位格,放在此人身上居然也隻算個普普通通?
此人身上有太多恐怖至極的東西了。
至少在獲得海洋權柄前,自己最好不要隨便得罪對方。
沉默片刻後,海龍王終於開口:
“本王無意與閣下為敵,玄清劍宗那兩位化神境修士,如今活的好好的,他們隻是修為被封而已。”
“先前本王的長子擅自妄為,本王已親自懲戒,閣下放心,這種情況日後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這位威勢滔天,豎瞳中毫無往日的冷厲與霸氣,反而透出一種真誠與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