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不懼他們,我可是身具兩位王的血脈,被斬王親自冊封的堂堂刃畫師啊……”
“以戰場為布,以刃為畫,這才是我!”
“區區星空之樹和黑日,何足掛齒!”
自號刃畫師的漆黑人影喃喃道。
趁著他失神的功夫,一旁的暗淵修士們已經準備好了黑月躍遷大法,正準備趁機將他送走:
“快快快,趕緊開始躍遷,否則我們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然而,就在術法即將成功時,刃畫師竟又開始了抽風。
胸膛劇烈起伏間,他踉蹌著從祭壇邊緣撐起身體。
他的眼中仍殘留著幾分對“黑日”的恐懼,不過這些恐懼很快就徹底散去。
他站直了身體看向遠處,似乎已經說服了自己:“看來,克服心魔的日子,就在今天!”
對此,暗淵修士們不禁眼前一黑:
“彆克服心魔了大哥,咱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跑吧!!”
“把黑日就在這裡的情報傳遞回去,我們不但不會背上臨陣脫逃之罪,反而還是大功一件啊!!”
“我們現在就可以傳遞情報,為何要回去才說?”另一人感到困惑。
“你傻啊,現在就傳遞情報,上麵的大人物們一定會讓我們拚死拖延時間,直到大部隊到來。”
“哪怕是最近的戰場離我們也有相當一段距離,你想想,我們能撐那麼久嗎?”
“還真是……”
刃畫師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話,自顧自地走出了流光裂縫。
他強行讓自己站的筆直,甚至故意伸展雙臂,作出一副迎接敵人到來的動作。
血脈深處的戰栗感還未散去,那種本能恐懼仍如毒蛇般盤旋在他的體內。
但他並沒有急於擺脫,反而任由它們在體內橫衝直撞。
這份麻痹與緊張的感覺仿佛一杯酒釀,融入了他的身體,另一種莫名的快感逐漸浮現出來——
像是在用完美的斬擊折磨自己,又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好奇怪的感覺,但,好自在、好爽……”
他的嘴角微微顫抖著勾起,聲音因過度壓抑而生出顫音。
明明恐懼到了極點,卻又在恐懼中嗅到了刺激的芬芳。
這種遭遇生死威脅、卻又能在其中找到興奮感的反常狀態,讓他整個人的氣息愈發詭譎。
…………
趁著刃畫師拖延的這會兒功夫,星艦已經落在了戰場上。
雲海之靈從星艦上走出。
他看著刃畫師那張癲狂的臉,隻感覺一陣匪夷所思:
“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他單對單都不一定打得過我,哪來的自信打千瓏械王和綠姐?”
“不清楚,暗淵那些人的精神狀態一直很有問題。”
薑明懶得理會對麵那癲子。
他看著戰場上的滿目瘡痍,表情有些冰冷。
“虛實轉換,幻象重疊。”
他一聲令下,幻象與現實的界限開始消融。
薑明心念所至,虛實之力強行映照星空。
他將道界修士們“不願倒下的意誌力”提取而出,將其投射為了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