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王之後裔的暗淵修士心生不滿。
他早就看那個隻會斬擊的變態不順眼了。
以往的戰事中,那變態沒少以斬擊敵人為樂,甚至有時候會故意延緩進度,隻為了多享受片刻的血腥。
“那家夥怕不是又在宣泄他沉睡多年的鬱氣!”
王之後裔越說越惱,心中的不安逐漸壓過了憤怒。
此前分配任務的時候,他就擔心和刃畫師分配到一起,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他心裡很清楚。
要是附近唯一能來支援的刃畫師真的斬上頭了,那被劍陣困住的他們要承擔的風險就會無限放大!
若不是對方的高階強者遠不及暗淵,且派來這方戰場的隻有一位九階,隻怕他們早就已經魂歸黑暗本源了。
旁邊幾位同樣在劍氣下苦苦支撐的暗淵修士見老祖如此氣憤,連忙勸慰道:
“老祖息怒,這陣法雖然厲害,可那個主持陣法的人並不強,無法發揮其全部的威能。”
“還請忍耐片刻,隻要我們團結一致,再等援軍一到,困局自破!”
王之後裔被後輩寬慰了幾句,也知道此刻罵刃畫師沒什麼作用。
他冷哼一聲,不再開口,算是順著台階下來了。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後,轉頭望向劍陣之外。
那裡的大型陣盤之上,漂浮著一個白須飄飄的大乘陣修。
他嘴角含笑,像是在看幾隻困獸。
“看到他的嘴臉我就惡心,一個初入九階的陣修,放在我暗淵之中不過‘七輪黑月’的級數。”
“這種小輩,平常單獨遇到了,我輕易就可以將其擊敗。”
王之後裔冷哼一聲。
要是被那些真正的強者壓製也就罷了。
可這陣修水平一般,充其量也就發揮出了這陣法三、四成的威能。
被這樣的家夥壓製,著實讓他不爽。
“還在嘴硬……”
陣盤之上,曾經南域仙盟中唯一的陣修“輝耀首座”發出一聲輕笑。
什麼時候修士之間的戰鬥變成完完全全的正麵硬實力比拚了?
你紙麵實力比彆人高,你就能隨便將人拿捏,那和平常玩的紙牌遊戲有什麼區彆。
大家修行的時候全去堆數值算了。
彆說是大乘境了,就是築基、金丹境的修士都知道心境、布局、底牌等因素的重要性。
麵對不知底細的對手,再高的紙麵實力也有翻車的可能。
以弱勝強,在修行路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高高在上的霸主沉浸於過去的榮耀,以為可以像隨意拿捏其他星域一樣拿捏我們,卻不想自己已經日落西山。”
“怎麼樣,淪為陣中囚徒的滋味不好受吧……”
輝耀首座悠悠地道。
“先祖,您千萬彆中他的激將法,此人就是想逼我們失態,從而露出破綻。”
“他不過九階初境,彆看現在裝的要死,實際上能用劍陣困住我們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沒有能力再行殺伐。”
“他若真有把握,早就把我們斬殺當場了,又何必多費口舌?”
一旁的暗淵修士冷靜地道。
而正欲發火的王之後裔聽聞此話,剛要飆出的【暗淵粗口】頓時一滯,轉而深吸了一口氣:
“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